我坐在沙发上平静地给老公说,我下岗了。老公竟然没有一丝惊慌,那么多年了,我们并肩战斗,相濡以沫,又是同样的心情,他甚至有点佩服我。我给他说我要去北京写小说。事到如今,他除了支持,还能说什么。我收拾了行囊要上北京了,非典来了,偶尔一个从北京过去的人都会引起我们那个小城一阵骚动,说是北京这边也严格隔离外来人,我只好决定先在家里写,一坐下来就思绪飞扬,却不知该如何下手,才发现写小说是那么艰难的一件事,可我没有退路了,不朝前走我往那里走,管他的,先想什么写什么吧,写好了到北京去找老师,北京那么大,肯定会有老师对我这个题材感兴趣的,这几年赌博都成了一个很大的社会问题,报纸上屡见哪个高官哪个富豪在境外某国际赌场豪赌,情况又怎么怎么样,那是真的,我们知道,我的赌友就这么赌着的,且确确实实,实实在在有一类人以这样的方式生存着,从来没有文字关注过这一群人,这一群边缘人。
几个月除了买菜我基本不出家门,那是我俩口子结婚以来最平静的一段好时光,小说写了一半的时候,老公一天下班回来说公安开始抓赌禁赌了,起因是一个县团级干部因挪用公款赌博,又欠了水公司的钱,被水公司胁迫,自杀了。我们的城市一阵骚乱,所有比盐铺还密集的茶馆都统统关门,打惯了牌的人吃完了饭不知该往哪儿去,我那些在那条道上混着的赌友全鸟飞兽散,漂往其它省市的赌场。
四川人好麻将:作者自述(2)
我写小说却进入了状态,写作之余也看书,这时我开始关注几本杂志的编辑。那一年,《当代》有两部小说吸引了我,一篇是《蓝衣社碎片》,一篇是《白豆》,尤其是《蓝》的作者丁三竟然是一个从来没发表过文章的人,这大大地鼓舞了我,再一看两篇小说的责编都是周昌义,那时我就决定一定要到北京去那个叫周昌义的老师。
2004年春节,我那二十多万流水帐一般杂乱无章的文字写完了,我还是有点得意,当初的感觉觉得真的象是小说了,这时北京也不闹非典了,我该出发了,我去给我的公婆辞行,公婆是一对修养极好的老人,他们一生婚姻美满,事业有成,可是对待我们这对糊涂蛋一样的小夫妻,眼看着我们把本该过得红红火火的小日子糟践得千疮百孔,他们却束手无策,看到我们走到这一步了,能表达他们还深爱我们的方式就是帮着我们照顾女儿,藉希望于我们能从新开始,尽管他们年事已高。
春运还没结束,我挤上了开往北京的列车,我知道我自己写的东西根本就不可能发表,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