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还是没做出反应,却听到里面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问,谁呀。
那是她的爸。
秦栖凤忍不住硬往里走,二姐下意识让开了道。秦栖凤看到房间里乱七八糟的,塞满了许多早该扔了又舍不得扔的垃圾物什,她的爸,一个瘦小单薄的老头儿,缓缓地从一张老得掉牙的破旧的木椅上站起身来,向门口张望,看着她走进屋来,他的目光呆滞,神情迟钝,秦栖凤脑海里倾然浸出一句话来,子欲养而亲不待,心都碎了,说到,爸,我回来了。
她爸半天才反应过来来人是谁,脸色由宁静变得惊讶,再由惊讶变得不可捉摸,眼里闪过的一丝光茫只瞬间就暗淡下去了,搭着眼皮说到,回来怎么嘛,家都被你拖跨了,你还是不要回来的好,不看着你大家的心还宁静些。
以赌为生 第一部分(3)
秦栖凤心在流血,不是为自己,是为她爸,爸老了,就这么不知不觉,悄无声息地就老了,人生真是没有多大意思,什么都没抓着,一不小心就遛不动了。她说,爸,我以后不赌了,让我回来好好孝顺你吧。
她爸说,你不要再回来打搅我们就谢天谢地了,你还是自己去走自己的路去,家里管不了你,我们也不指望你什么。
秦栖凤说,爸,我不会拖累你们的,我会去挣钱,好好地,老老实实的过日子,你们给我一次机会吧。
她爸突然激动起来,机会,以前给你多少机会,你改过吗,天作做孽,犹可违活,自作孽,孽,不可逃活,算了,不想说了,给你说吧,现在你姐也下岗了,工作也没了,工资也领不到了,就靠你姐夫一个人,他能领多少钱,一个小工人,你还是不要为难我们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过各人的吧,你哪天发了我们也不来沾你的光,只拜托你不要来打搅我们,这个家经不起任何事情了。说完他爸再不理她,回到椅子上去,好象根本就没有她。
秦栖凤的心都冷透了,原以为那么多年过去了,她爸会淡忘从前,对她宽容一些,可他分明就是不原谅她,他说出的话还是那么绝绝,她太了解他了,他害怕,他害怕生活再有哪怕那么一丝丝,一点点的波动,那种害怕让她心痛不己,且击跨了她所有的用心,施舍和享受宽容也是要有基础和条件的,自己都很惨了,拿什么去付出。秦栖凤呆立着想不出该怎么办。
秦栖凤的二姐说,你不要怪我们,生活就是那么艰难,我们自身都难保了,真的留不了你,你看嘛,这个房子那么窄,你睡哪儿嘛。
秦栖凤说,王俊石还住在原来那儿吗。
二姐说,是的,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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