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骂道:“把你那身龌蹉衣服换掉,给你的这个骑在小裤里面。”说着又风风火火的出了门。
这边水听雨换下衣裙才知道樊氏这样为了哪般,原来自己是来葵水了,衣裙上都污浊了一大片,难怪她总觉得身上那处湿漉漉,与夏日里的汗湿完全不一样,只觉得还黏腻得厉害。
她衣裙在胡氏病得快要死了的时候,也常常给她洗小裤,知道这个。
她换下衣裙,把它们放在一边等着有空再搓洗,便麻利的出屋,却见天已经彻底的阴沉下来了。樊氏急的不行,招呼:“死丫头,还不快给老娘过来收拾粮食,这雨、、、、、 ”“轰隆隆”天公打了一个炸雷,震的凶悍如樊氏也打了一个寒战。
水听雨赶快去拿起畚箕就撮豆子往粮仓里运,樊氏也觉悟到这时不是烦躁的时候,男人今天去了县里,大女儿今日也带着二儿子和小女儿去了自己娘家,家里就她和水听雨两个人,要在下雨前收完这些豆子够呛,这些个豆子磨成粉末,又能做人的粮食,又能掺在猪草里做猪的饲料,能让猪长膘,可是了不得的好东西。
尽管水听雨和樊氏闷头苦干,讨厌的雨还是一刻不停的下来了,豆大的雨点打在豆子上、晒场上、以及水听雨和樊氏身上,打得两人心疼得要不得。
樊氏对水听雨说:“这打湿了雨的豆子只能堆进里的屋里了。”樊氏又撮了两下,转念一想,这死丫头来了那事儿,怕不吉利,就又说道:“你屋里太窄了,堆进堂屋吧。”
水听雨一直不言语,樊氏说什么便是什么,这堂屋原先就是他们大房的堂屋,包括樊氏两个儿子两个女儿住的屋子都是水孝真夫妇的屋子。胡氏的祖父以前做过县里的长史,胡氏的父亲也做过几年县令的刑幕,伯父还到长安做了大理评事,自然都比祖辈都是农夫的樊氏家里强,家具嫁妆这些都很体面。
等水孝真夫妇过世后,樊氏就撺掇着丈夫水孝全霸占了大房的东西,而水听雨作为大房唯一的孩子却被她安排到了二房最狭窄最破旧的后罩房。那时候的水听雨心中明镜似的,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自己是个女子,又失去了疼爱自己的养父母,能有个安身之所就不错了。该知足吧?
她以为她应该在这样的打骂中忍辱,希望等到年岁渐长以后,樊氏能大发慈悲将她嫁个好心的汉子,但人生的际遇老天爷冥冥中自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