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炎炎夏日,不管是太子在宫外的宅子还是这宫中各处,都需要冰盆才能解去些许凉意,尚楚雄却盖了厚厚的被褥。他的脸上异常苍白,让水听雨看得心惊,她在床边的杌子上坐下,颤着手去拉尚楚雄的手。
这双手从前握着国之剑又握着国之笔,五指和掌心都有着厚厚的茧,他的手指很长,骨节分明。
水听雨第一次仔细看他的手,又轻声吩咐伺候在塌前的康内侍:“去准备汤婆子过来。”
康内侍一愣,这大热的天怎么用得着汤婆子呢。
尚锦梁就道:“你愣着做什么,快去热就是。”父皇没有白疼她,她还知道父皇冷,尚锦梁心里很后悔,他若是不给父皇下至痴傻的药,就不会有人趁机给父皇下剧毒的药,当他今日发现父皇的情形不对时,已经来不及了,太医说父皇熬不过今晚了。
水听雨忍了很久,还是将头埋进尚楚雄粗糙的掌心哭了出来,他虽然不是她的生父,却给了她生父从来没有给过的爱和包容,让所有人都善待她,让她享受着一个亡国公主根本不可能享受的荣华富贵,她不知道他死了以后,还有谁会这样善待他,尚锦楼吗?她不敢想,发生那日的事情以后,她就更不敢想了。
水听雨感觉尚楚雄的手动了动,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他说:“......原先你母亲也总是这样,做什么事情都很含蓄,哭也无声无息,怪叫朕心疼的......”
水听雨抬头看着他,可能是汤婆子的原因,也可能是回光返照,她发现尚楚雄的脸渐渐的有了血色。她发现他醒来以后,更是忍都忍不住眼泪了。
尚锦梁发现他醒来,也跪到他的面前,半响才唤了他一声:“......父皇。”
尚楚雄沉浸在对曹晚的回忆中,似是被这声父皇突然唤回了些神志,将目光渐渐投向跪在地上的长子。
出乎意料的是,尚锦梁并没有等来父皇的暴怒,他看到父皇用从没有过的温柔目光看着他,半响才对他说:“刚刚你不在的时候,父皇已经处置了贤妃和锦李。”
尚锦梁大惊,父皇处置了贤妃?莫非父皇已经知道他让贤妃给父皇下至痴傻的药了,父皇是怎么知道的呢。他此刻真的追悔莫及,嚎哭道:“父皇,儿臣该死。儿臣该死。”
尚楚雄依旧很温和平静,缓缓地说:“你是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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