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那些阴谋论都不攻自破了——毕竟哪个狼子野心的,会在这样大好的年纪辞官归隐呢?
萧铎一早就知道他的打算,但在收到这请辞的折子后,还是正儿八经地同谢迟长谈了一番。
若是在权势与谢朝云之间非要做一个选择,萧铎会选择后者,但能两者俱全,是再好不过了。
谢迟明明也可以这般,可却非要彻底舍弃一样。
才弱冠之年的帝王满是雄心壮志,幼年孤苦无依,尝到权势的滋味后便一发不可收拾,故而并不能理解谢迟的选择。
萧铎无可奈何,加之朝局已然稳定,便应允下来。
不少人都觉着谢迟是撞邪了,普天之下,能与谢迟感同身受的仿佛也就只有谢朝云与傅瑶两人。
“兄长这些年太累了,十年像是过完了旁人的一辈子,以至于如今对权势无欲无求……”谢朝云与傅瑶在御花园喝茶赏花,回过头去打趣道,“唯一的欲、求,也就唯有你了。”
这话虽是玩笑,但也的确没说错。
谢迟这些年来始终在风口浪尖,先帝昏聩虞家弄权时他从云端跌进泥里,挣扎着活了下来,伺机而动;两王之乱时他平定京城叛乱掌控朝局,扶持萧铎登基,开始了数年的权臣、jian臣生涯;而裴老将军过世后,他又赶赴北境,收拾当年燕云兵祸的烂摊子……
他到过这世上绝大多数人难以企及的位置,只觉着索然无味,所以辞官辞得干脆利落,毫不留恋。
傅瑶笑而不语,垂眼把玩着手中的团扇,其上是前两日在家中时她画的莲叶图,还有谢迟题的一首小诗。
“决定什么时候启程南下了吗?”谢朝云又问道。
“盛夏将至,我怯热,故而是准备入秋之后再走。”傅瑶话还没说完,瞥见远处那熟悉的身影之后,立时坐直了身子,大有准备随时离开的架势。
谢朝云循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果不其然见着了与萧铎谈完,来这边接人的谢迟。
“去吧,”谢朝云爽快道,“等临行前,我再给你们饯行。”
谢迟与朝云闲聊了几句,毫不避讳地牵上傅瑶的手,并肩离开。
她当年擅自做主定了这门亲,是想要给谢迟多添一个牵绊,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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