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隐隐的担忧从心底悄悄滋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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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言蹊在毛毡下垫了木质薄板,一旁的卷笔帘摊开,各类板刷和染色笔规规矩矩的按着大小整整齐齐的排列着。
沈深知楼上楼下找了两圈,才在偏厅这个小角落里看到她。
她身上穿着一身米色的针织休闲衣裤,绾着头发,跪趴在一层薄软垫上,一边侧头看着楼外的景致,一边小心翼翼的在宣纸上勾勒着。
她神情认真时,嘴唇紧抿,眉峰也会轻轻拧着,甚至投入到里面时,外界的一切事物她都会毫无察觉。
以至于他站在离她四五步远的偏厅里近乎贪婪的看着她许久,她都没什么反应。
兀自画着。
沈深知没打扰她,因为知道她再过一会儿,腿麻时,会回神。
而且,他太久没这样好好的看她了。
沈深知插在裤子口袋里的双手,不自觉得收紧,针扎似得刺痛感,从心尖蔓延开来,看着她近在眼前,却越觉遥远的身影。
舌尖泛起的苦涩感甚至让胃都开始痉挛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慕言蹊放下手中的笔,小脸皱着,双手支在软垫两侧反身从跪趴的姿势改坐到软垫上。
膝盖以下的位置,像是有上千只蚂蚁在爬着,慕言蹊倒吸一口气,眼泪差点没飚出来,双手搭在脚背上,等着这阵酥麻感过去。
无意间抬头,这才看见站在离自己四五步远的沈深知。
她小心翼翼的往后挪了挪,后背靠在围栏上,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他,把眼里的酸涩感眨掉,问,“什么时候来的?”
自刚回来那天之后,两人就没再见过了。
她窝在公寓里没出门,整理带回来的画具,画作,杂物。
抽着时间还在网上查各种各样需要了解的东西。
虽然季临渊说那个应如是非常厉害,即使自己什么都不懂,只要跟着她做就行了。
但是,这毕竟是自己的事情,如果全权交给别人来做,那怎么能行。
至少,意义就不同了。
这一个多星期,她有意躲着,他就任她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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