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半年的观察,顾越画好了胸中丘壑,且恩威并施,对三方人物都进行过敲打,及至考核近在眼前,大家坐在一处欢谈时,事情已经到板上钉钉的程度。
稼芟使虽为屏障,但只能摆着玩,无权,顾越已然收入囊中的,是三件实务。
一,他加入义门坊,得到了陈家的犬符;二,他请肖宏林在调任前,为他们留下了几笔让新任的采访使无法推脱的错账;三,他参伙了江南道丝绸生意。
筹码也很明白。
其一,他有南选之权,张昌甫本人亦在此,往后至少六年,包括江州在内的选官、用官,不光看陈义门,多少也得看朝廷意思;其二,肖宏林若不办这些事,考功不说,他还可以把江南道的奏表,毫不修饰地呈至御前;其三,他执掌着新任江南道采访使任职的消息渠道,只要议定,皆能先行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