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反正褚楼也不会留在天津府,楼哥儿家里想必也只考虑京里的闺秀,他既捞不着这肥水,自然也不用考虑这肥水的贞cao,还是和老朋友一块儿乐一乐才是正事。
褚楼听懂了他言下之意,脸已是涨红了:“这,这乐户不作yin乐之事,你们天津府难道没有规矩的吗?”这时代户籍分明,乐户是从事艺术的专门人员,而娼户才是专做皮rou生意的。
陈天永浑不当一回事。
“嗐,作不作的,还不都凭自愿。乐户女子既有那追求技艺想做大家的,自然也有想要受人追捧,嫁入高门大户做美妾的,也不稀奇,只要你情我愿,谁去管这档子事!”
褚楼嘴角抽抽,心里卧槽,徒劳地挣扎:“你就算是狎妓,也不能和长辈一道吧?成何体统——”
“哎呦我的祖宗——”陈天永闻言险些扑倒,忙捂他的嘴四下张望,“话可不能乱说,我可还有五六个jiejiemeimei没嫁出去呢!”
褚楼拽开他的手:“道理都是你的!”
陈天永拿他无法,只得小声抱怨:“我那是同你随便说说……你当我家是那勾栏瓦舍吗?咱们这里不像京城里戏楼繁多,各个曲乐班子多是赴各类宴席表演,所以盛行捧角。她们曲乐班子既来了新人,又推了新的本子,自然要趁着这机会拜见我大伯和府城大户,也好涨一涨人气。”
他就算有啥别的念头,这会儿也不敢再提了。
褚楼听了他解释,心里稍微松了口气。这么说,秦凤池可能是想在天津府借着顾大家正式出道。往好处想,本朝户籍制度严格,她既然能以乐户身份出来表演,那就应该不在娼籍。
陈天永一把搂过他肩膀:“来吧来吧,别的也不说了,你就跟我去见见顾大家!”
他这语气活像后世拼命想要把自家爱豆安利给朋友的死忠粉。
褚楼无奈地抹了把脸。
去就去,反正他不放心秦凤池。
观戏楼后面穿过月洞门,正是一处小巧精致的花园,花园里唯有一间布置雅气的茶室。茶室三面敞开,以立柱相隔,悬挂卷帘,竹席铺地,仿前朝坐席矮轩。此时一众老爷们盘膝而坐,乐伎们三两成群,或站或坐,或笑或唱,或吹笙或抚琴,室内欢笑不断,香气氤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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