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具有极强的伸缩性。今天他们吃得开心,聊得尽兴,坐在椅子上就不想动,筷子不停,一桌酒菜很快就被他们收入肚中。
舅舅摇头晃脑地喊道:“大姐,快点上菜。”
妈妈站在厨房里目瞪口呆,她没想到一顿饭会吃这么长时间,更没想到自己购置的酒菜会被他们如此轻松地一扫而光。舅舅还在扯着嗓子招呼,妈妈的脸腾就红了。舅妈赶紧出主意道:“大姐,你别着急,其实他们早就吃好了,酒也喝得差不多了,一个个都在仰头打饱嗝,咱们现在做一大锅酸菜粉条端上去,正好给他们醒酒。”妈妈高度紧张,不知所措,只好对着舅妈不停地点头。舅妈手脚利索,很快把菜做好,端了上去,没想到临时起意的这道菜竟然赢得了一致的喝彩。
果然如舅妈想的,大家都已经吃得差不多了,现在只是喝点汤醒醒酒。也许是喝得太多了吧,短暂的休息过后,酒劲上涌,几个三四十岁的汉子舌头都短了,像群小孩儿似的开始胡说八道。突然,宋二叔“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我赶紧跑过去把他扶起来,他拉住我的手竟然呜呜痛哭起来。他使劲拽着我,说:“海海,你有出息,考出这个鬼地方就再也不用回来了,甭他妈想家,这里简直就不是人呆的地方。我他妈每天起早贪黑累死累活地种地,说他妈的被风吹倒就被风吹倒了,这老天爷还让不让人活了啊。”说完,趴在桌上,呜呜大哭。我的眼泪也跟着掉下来:昨天下午,我亲眼见到成片的庄稼倒在泥水里,那上面凝聚了农民大半年的血汗啊。从选种到种地,从施肥到拔苗,炎炎的酷暑中他们连午休都舍不得,没早没晚地忙碌着,皮肤被烈日烤得黝黑,后背让阳光晒得一次次暴皮。他们没有任何怨言,任劳任怨,但这一场暴风雨过后他们所有的心血都毁于一旦。舅舅此时显得特别男人,他瞪着喝红的眼睛朝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