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玉 的浓郁芬芳袭人而来,夜已深了。
清风将前般的歌声笑语徐徐传迭,荐然触动真君静如止水的心,竟在这繁华时刻无 端涌起一股凄惨悲凉。
夫君纳宠并不是头一遭,她早已见怪不怪。
像骊女这么年轻貌美的姬妾,大概会让他著迷上一阵子。
她伸手抚悸过自己略显松弛的脸庞,心里很明白,即使自己芳华正盛、容貌未衰时 ,也从未得宠过,献公让她主掌中宫为的是她的贤德才能,而不是美色。
她得到的是富贵荣华,却分不到丈夫的一丝情爱。虽然如此,贾君反而能够冷静旁 观,看著一个又一个的新宠取代旧观的地位。
没有一个女人能长保宠幸。唯一的例外。大概是晋献公年少轻狂时甘冒大不讳的一 段逆伦孽缘,贾君想。
齐姜。风流袅悭、福薄早夭的齐姜,即使在死后仍紧紧攀住晋献公的情爱这样的荣 幸有谁能及?
月冷星寂,风动林梢,喧哗的前殿奏起了淫靡的郑风民谣,贾君将记忆抛向脑后, 缓步走向夫君御座覆命,心中无喜亦无忧。
花琉呆若木鸡地站在众多宾客之间,手裹拿著一把黄澄澄的酒壶,不知道该怎么办 才好。
她只能眼睁睁地望著姊姊被一位年长贵妇和一群宫女簇拥而去。相依为命的姊妹从 此一分为二,命运不再相同。
纵情饮宴的晋国朝臣在国君离席后更加放肆狎谑,拿主公临幸骊女的诵题大作文章 ,淫秽的言语句句难堪。“酒为色之媒”,几个原本衣冠楚楚的官员藉酒装疯,对侍宴 的宫女毛手毛脚,闪避不及的宫女们娇项怒叱,富丽毅峨的宫殿顿成猥亵淫窟。
“你杵在这裹干嘛?”一个宫女恶声恶气地骂:“还不去帮忙陪酒?这群臭男人要 不到酒会把桌子给掀了,你还不快点!”
“啊?”花琉如大梦初醒,小心翼翼地走向一位嚷著要酒喝的白胡子老爷爷身旁, 为他斟了一杯酒。
“小姑娘,过来!过来!”老翁招手唤她,酿然说道:“我看看。嗯!长得倒是好 模样,只是可惜了。老夫向主公讨了你好不好?只要服侍老夫一人,不必在这里吃苦受 罪,委屈做奴婢。”
大吃一惊的花琉急急退后,像被烫著似地抽出左手,周围的喧哗笑声令她面红耳赤 。
“范大夫年事已高,老柏少艾恕不是对子,不如让与下官吧?”另一个人笑道。
“不!不!梁大人此言差矣,老虽老,起得早、吃得饱、精神好,有这等住人嘘寒 问暖,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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