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但他的歌喉完全淹没在高谈阔论和喁喁低语之中,好像他只是参与交谈的一个酒客。客人们喝咖啡,或啤酒,或红酒,或外国酒,男女比例大致相等,符合雌雄搭配的生物学的条件,未出现比例失调现象。酒吧的三个排风扇已全部运作,但室内空气仍不能恭维,那是一百杯各种酒、50支各种烟、体味、屁和狐臭混合成的鸡尾酒。当然,我也加入到这个行列之中,我坐在吧台靠边的一张椅子上,喝茶抽烟,看坐在吧凳上玩儿骰子的一对男女。那女的肯定是学生,只是我没在食堂里碰见过;男的不好说,平头,衣服似乎很高档,可能是社会人士,性机会主义者。其实没什么大不了,不过是市场这只无形之手的另类供需关系而已。
黑妹瞅空儿蹭到我身边,说:“刚才去参加一个高中同学的生日宴会了。等会儿,有两个同学要来喝酒”。
“男的还是女的?”我问。
“女同学,都在超市工作,漂亮。怎么样,二条?”
“什么怎么样,还能怎么样,生吞还是活剥?”
“看,猴急了吧。”
“笑话,”我说,“我就只喜欢黑皮肤的姑娘。有你天天在身边煲我,心满意足。”
“放你的屁!”
“粗话!你看人家斗鸡眼,默默地干活,那像你偷奸耍滑。多好的同志啊,我真的有点喜欢他了。”
“可不,”她咯咯一笑,“你坐在这儿抽烟,他忙着送酒开瓶。”
我把烟屁股掐在烟缸中,站起来,狠狠打了一个哈欠,一口污浊的空气直吸到脚板底。特别想睡觉,脑袋昏沉,似乎装的是晃荡的河水。但不得不站在吧台那儿应付一波波的客人。拿酒、开瓶、算钱、记帐、抹桌子、倒烟灰缸,反正闭着眼也能干。夜里十二点时,实在来不起,从酒柜里取出我的威士忌,倒了三分之一杯,冰块也不放,一口倒进喉咙。这时,酒客们走了大半,我心里只希望剩下这两桌也尽快滚蛋。
黑妹的两个朋友一摇一晃地进来了,明显喝多了。黑妹开心地笑着,把她们引到吧台的高凳上,她一一介绍,无论我,斗鸡眼,还是她的朋友,都毫无热情,没听进去一个偏旁,只是点了一下头。我已想睡得对一切都迟钝到戴了厚手套拈针,而黑妹的朋友现在,只想继续灌酒。
她们要了一瓶干白,我替她们放入柠檬片和冰块,把黑妹拉到一边,说:“喂,她们再喝,就得在酒吧打地铺了。”
“那怎么办?”她问。
“劝她们回家。”我说。
黑妹走过去,说:“姐妹,今天别喝了,明天喝,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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