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有家室的人,能说走就走,天涯漂零?”
“怎么不行,天涯何处无芳草嘛。”
“你老公怕要扁死你哦,开句玩笑。”
“实话告诉你,我倒是经常扁他。内容有揪头发、拧耳朵、扭胳膊、扯大腿、捶鼻子。”
“什么?”我吃了一惊,“是开玩笑吧,听得我心惊肉跳。”
“不是玩笑,他不敢反抗。”她停一下,盯着我,笑了,“不过,我不会这样对你的,放心吧!”
“我又不是你丈夫,我最近可一直在练拳击的。”
“哦,要去打比赛?可别把鼻子给打塌了。”
“哪里,对着沙包发泄一通而已。”
“找个女同学不就发泄了,何必对沙包。”
“不全是性欲和精力过盛的问题,也有他妈的心理问题吧。”
“太好了!”
“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也有心理问题。”
是啊,没有才怪!如此折磨丈夫。难以想象她丈夫是个什么人,干嘛可以忍受什么揪、拧、扭、扯、捶之类。可能的情况是,她是一个施虐狂,而她丈夫是个被虐狂,正好凑成一桌宴席。管她呢,反正与我无关。
“干嘛结婚结得那么早?”我问她,抽出一支烟点上。
“唉,是呀,”她叹口气,“我也经常问自己。大概是无所事事吧,结个婚玩儿。年龄还差一点,改了岁数。”
“嘿嘿,在我看来,无论如何,结婚这事儿也不是好玩的呀。匪夷所思。”
“无聊之极时,它总算是个正经事情吧。”
“虽然是歪理,不过,好像也说得通。”
她把脸仰起来,眯起眼睛,任柔和的阳光流泻在面孔上。“啊!真舒服!”
我盯着对岸的高楼大厦,有一种对大城市的畏惧感,觉得无从入手去了解它,它庞大得拒绝了所有清晰的可能,因此它总是飘忽的、模糊的、灰暗的,宛如发烧40度的幻影,而我和芳芳就是幻影之中的无数的小的幻影,像百科全书中的两个标点符号一样。
“在想什么?”她问。
“在想无法理解这个城市。”我说。
“何必去理解呢,你生活在其中,这比理解更重要吧。”
“想着玩儿呢,感觉一下它的亲和力。”
“你说说,谁能理解这个庞大的城市。”
“反正不是管理这个城市的堂皇的家伙。还是本雅明说得对,拾垃圾者。”
“那个犹太人。知道他写过波德莱尔。”
“我刚才看到河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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