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吗?”
“是,是,”我止着笑,说,“好不容易敞开心扉,想抒一下情的。”
“谁也没有阻止谁的抒情啊。”
“没有?刚把架式摆好,正要往沃尔登湖旁窜呢。”
“笑话,窜的上吗!”
“正要演绎一对生猛男女的深刻理想,男的在雪地抓野鸡,女的爬上树枝掏鸟蛋。却被你活活拽下,陷在21世纪含有大量催肥激素的猪肉馅里。扫兴扫兴。”
她也笑了,说:“毒药之外,还有解毒药。”
“解完毒之后又继续毒。”
“事实如此嘛。”
我开始抽烟。实际上我是没什么瘾的,之所以抽,是用它来燃烧一截一截的苍白的时间,得到如灰的余烬,对我来说,它几乎没有什么仪式感,更没有耍酷的派头,空白的时间需要用物品去填补。我用书、茶、烟,偶尔用音乐和女人去填补,就这样。
天已全黑了,不是真正的黑,是一种灰黑。沿着河流的方向往二环路以外望去,大地消失在宽大的灰袍里,没有黑马,没有黑色树林中的空地,没有单纯的青色,没有雪原里黑死的枯枝,甚至缺少书本中的那一点两点的墨渍。
“你看,”我用烟头指点着,“下游那儿就 是我们能看见的最黑的地方了,它是用杂物堆砌出来的灰黑。”
“也许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纯粹的黑色。它只存在于想象之中。”
她站起来,说:“河水的臭味越来越浓了。我们回去吧,我买了两瓶酒,还是履行一下践行的仪式。如何?”
“好吧!”我扔掉烟屁股,用脚踩灭,站起来,吐了一口气。
我坐在她那灰白色的布艺沙发上,右手抚摸梦露的金发,她的金发梳得整整齐齐,如波浪般流畅,似乎用的是飘柔超顺。她今天换了一件黑色的礼服,胸口开叉很低,露出了柔和的乳沟;而背部则是一大片的半圆形的肉色,皮肤细腻,没有毛孔。衣服很长,遮住了她的脚,但她纤细的腰肢、丰满的屁股和修长的大腿却被修剪很好的衣服衬托出来。没说的,都不需要找尺子,她的三围肯定是最符合“审美”标准的,当然不是电视里的T形台经常摇摇晃晃的骨头美人,而是肉感型的。梦露沉默着,保持着她一贯的傲慢的微笑,眼睛几乎不看我,宛若世上只有她冰冷冷的美艳的存在为唯一,她才是真正的“个人中心主义者”呢。
“把你的脏手拿开!”芳芳提着两瓶酒,从厨房走出来,把酒放在玻璃茶几上。“别碰她,我的斐雯丽。”
“斐雯丽?”我说,“不是梦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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