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说:「从前敬生教我跳舞,他说像推一个大雪柜, 教得他心灰意冷,宣布要放弃之时,我就像着了魔似,轻盈得一如小鸟,满场飞。敬生 只张着嘴巴,惊骇得说不出话来,好笑不好笑?」
「你大概是把资料先贮存在脑里,积聚到一定份量,才发挥作用。像你对金融业的 领悟与发挥,看似是奇迹,实际上是其来有自。」
潘浩元顿一顿,再说:「你是个慢热的人。」
说这话时,他传注地看着我。
我没有说什么。
放眼前望,只见满目青葱,一派祥和。
这高尔夫球会是本城富贵的其中一个表徽。入会的资格,一就是六百万元真金白银 入会费,一就是富有与高贵的身份地位。
名望与财富,讲的都是积累。
感情,其实都是一样。
我和敬生的关系与深情,乃穷半生时间,点滴累积而成。
要凌驾其上,取而代之,谈何容易。
潘浩元看我不造声,说:「我其实不应该乱说话,你很难得肯答应出来走走。」
我不要他疑心,因此说:「没有,你没有。出来走走也正是求之不得。只怕走在你 身边,添了负累。」
我是真心诚意的。
外头的谣言,若能惹出苦恼来,也不只我一人承担。
并不能凡事都只看到自己的困难,而认定对方应份相陪。
潘浩元自明我之所指,竟爽朗的哈哈大笑:「绝对不算负累,对我而言,那是一个 最美丽最美丽的误会,但愿成真。」
他是一时间禁耐不住兴奋,把如此一句露骨说话讲出来了。
我只能装作听不见。
潘浩元豪迈的笑声,像他打出的球,气势如虹地跨山越岭而去。
究竟他要对准目标,打多少棍才能人洞,那真要看他的本事了。
回到家里,只见贺智来了,卷伏在小偏厅的梳化上,呆呆的想心事。
一见了我,就喊一声:「三姨!」
竟然眼有泪光。
我坐近她,握住她的手。
女儿虽一般的较儿子更让父母烦心的事,然,有个有事会得跑回来跟你商量,或甚 至哭诉的女儿,感觉上总是亲切的。
贺杰就是一个例子,这孩子可以整个月不摇个电话回家来给我的。
自贺智跟我走近之后,还真是让我的母性得以好好宣泄。
「跟潘光中闹别扭?」我问,还会有别的什么烦恼事没有?
「我跟他一刀两断了好不好?」贺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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