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老二没有注意这个细节,一进去就踩到了店主的脑袋。第二个细节是,老孙虽是新手,技术活儿还很粗糙,但论长跑水平,虽然反应慢点,在起跑线上输了一筹,但后程发力,很快就赶上祁老二并将他远远甩在身后。从这一点来说,他确实天生就是做小偷的良材美质。但也正因为如此,他完全不知道祁老二被一名夜归的年青人拦住并发生了激烈的搏斗,最后祁老二一板砖砸倒对手方才脱身而去。事实证明,这是个悲剧,如果他跑得慢一点,或许这个悲剧就不会发生,事情就会朝一个完全不同的方向发展,兴许会有个皆大欢喜的结局。但悲剧毕竟发生了,并最终决定了老孙的命运,也可以这样说,是祁老二的一板砖决定了老孙的命运。不管老孙后来多么痛不欲生,历史却无法更改。
老孙没有直接回家,也没有与祁老二会合。他穿大街、走小巷,至少在全城绕了两个圈子,确信身后没有一条尾巴,方才径直去了医院。到了医院,发现气氛与往常大不一样,院里草坪上停着三辆警车,几名警察围在一起讨论问题,几支燃烧的烟头在夜色中明明灭灭。一股凉意从老孙的脚后跟一直冒到后脖颈,莫非祁老二已经被抓并供出同党?警察来逮捕自己了?他两腿发抖,几乎立刻就要转身逃跑,并迅速将所有亲戚朋友在脑海里浮光掠影地过了一遍,确定了好几条逃跑路线。但转念一想,不对,以愚城县公安部门的出警速度,祁老二应该没有这么快就落入法网。而且,公安机关抓捕犯人,到医院来干什么?看样子另有重大事件发生。
确实有重大事件发生。老孙若无其事地绕过警察,踏上门诊楼的楼梯时,心中隐隐生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忽然间就要大祸临头。医院门诊楼的电梯在这节骨眼上坏了,老孙开始艰难的登山运动。为什么这么累?爬楼梯时,两腿像被人扯住似的沉重,每爬一层,便沉上一分。莫非是刚才逃跑时消耗的力气太多了?爬上五楼时,他的脚步终于虚浮得失去动力,胃也似拧挤湿毛巾般地痛,被迫停下来扶着墙壁大口喘气。几个模糊的人影从走廊里转出来,分成前后两组,擦着他的肩膀下了楼梯。前面一组人影头凑在一起说话,声音很小,谈论的好像是今天晚上的突发事件,经过他身边时,音量明显压低了许多。后面一组人影中似乎有一个朝他点了点头。他这才感觉到汗水已流到眼晴里,又涩又胀,一切都影影绰绰的,根本看不清谁是谁。想打个招呼,刚从脸上努力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那几个人影已隐没在扶手后,留下一串或轻或重的脚步声在楼道间盘旋。老孙定了定心神,揉揉眼皮,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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