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不能再留她了!”骡车内其他人也加人了讨论。“要是大伙儿因为她而染上了病,可怎么办?依我说嘛,就把她丢在这里算了。”
“这怎么成?一个大姑娘家孤零零地被丢在荒郊野地,莫要说被人欺了,只怕豺狼虎豹也不会放过她。”
罗绯衣合着眼,气力似乎已经全被抽空,只能任由众人的蝶蝶争辩在她昏沉的意志里喧哗。
“……她分明是带瘟……”不知道是谁,在话中插了这么一句。罗绯衣听着,却忍不住想笑——为世人所不容,合该是她的命吧?至于原因,可以是邪祟,可以是带瘟,总之,罗绯衣这三个字,等同于他人的死厄与不幸。
这是她的命,没得选择!
是的,倘若此刻聂飒瞧见了这情景,他就会明白,她不是甘于认命、不是不愿选择其他的路子,而是一桩又一桩的事件,让她无法理直气壮地说意外都属巧合,她早被残酷的现实结果剥除了选择的机会。
倘若,此刻聂飒见着了……在跌人彻底的昏迷前,罗绯衣想到的,是他——聂飒!
第九章
“罗绯衣不见了?”青筋在聂飒的额际张狂成怒,这句问,是嘶吼出来的。
荆寒笙从没见过主子如此情绪失控的模样,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怎么面对。以往,鹰主向来是用冰冷的讥讽包装,从未这般敞露怒焰,如今,因着罗绯衣——变了。
“该死!”零乱的思绪愈发失序,除了急怒之外,更磨折神魂的是如焚的忧心。“过了今夜子时,她的阴毒就……”
不!他不能在这里坐困愁城!若连罗绯衣也失去了,那么,这荒谬残忍的人世,就再没任何值得恋栈的人事物了……
他会找到她的——为此,聂飒重新抖擞起精神,原本暴乱的眼神,亦恢复了鹰隼般的深沉精锐。
玄鹰堂为寻罗绯衣倾巢而出,却在方圆十里之内全数锻羽而归,这意味着她并非只身步行……鉴于这个情况,聂飒立刻差人打听近日内经过邻镇的车队。
“鹰主,最近的骡车队在三天前经过,要往蓟北去的。”
“很好!”心底既然已经有了谱,聂飒就绝不容许任何意外。
还有六个时辰;策快马疾追骡车队,他还有找回罗绯衣的机会。
然而随着时间愈加迫近,即便是沉稳如聂飒,心底也不由得掠过一丝慌。
聂飒确实追到了骡车队,但那时,她已不在车上了;当他知道这些人竟将毒发的罗绯衣当作瘟疫病人抛弃在荒郊野外时,差点血洗整辆骡车,他忍下冲动,询问了约略的地点,便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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