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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八卦,阿丽眉飞色舞,“陈阿公年纪一把了,靠金沣养老不就好咯,我听人说啊,他以前在香港贪咗好多,金沣的办公室保险柜都是现金,这么有钱还做餐馆......”,她啧了两声,
”闲得发慌。“
想起那家占据叁角位置的富丽酒楼,罗宝霓有了兴趣,若这故事有几分真实,开餐馆恐怕部分目的是为了洗钱。
然而阿丽眼珠一转随即笑,“讲起坐馆嘛,我觉得泰生才应该坐住呢个位。”
“泰生?”
“你老板都不认识?Joey泰,泰乔义,死咗嗰黄老爷女婿啊,咁靓仔,好看咯。“
罗宝霓微微一怔,没想到那日看到的人竟是桥上水的老板。
”听说当年黄小姐饮茶见到他,哗!只是点单就被他深深吸引,足足叫了百笼虾饺烧卖叉烧包,之后死活都要和他一起,黄生没得办法,只得把女儿嫁给一个跑堂,跟我们一样,跳船来嘅!“,对于香艳情事她兴奋地口沫横飞,
“咁靓仔个男人,要我养他,我兴许都愿意。”
百笼点心?怕是别的客人都别吃了,罗宝霓给这明显过于夸张的剧情逗笑,“自己都吃不饱了还养男人?佢做你阿叔都得。”,那男人叁十四五岁的模样,而阿丽看着虽成熟,不过二十一。
阿丽翻了个白眼,“赚的都寄回家养我好赌的老豆同不知道在干什么的小弟,养个靓叔天天暖床不是更划算点?”
那人的模样一下跃在脑海中,鲜明而令人难以忽视,思来想去,似乎也只有古典的「英」与「俊」二字能堪堪捕捉那抹风神和从容,而正是这样的外貌,令人难以相信他也曾有与无数人一起,挤着恶臭肮脏鸟笼租房的任何可能性,相当违和。
她记得威尔当时瞥瞥嘴,对他的评价模棱两可,似乎参杂着种莫名的,属于雄性之间独有的幽微比较情绪在其中。
这个Joey泰当不仅仅是个被定义为吃软饭的男人,高等教育本就是个极端社会化的过程,却又让塑造过的人带着点几乎难以自觉的疏离。她猜,兴许有一种人能在没有经过教育洗涤之下依然显出这种社会性的体面世故,极聪明,也极会模仿与伪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