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眼低垂,描摹着长公主的睡颜。自重逢以来,她从未给过自己好脸色,永远的冷漠与厌恶,只有在那双熠熠生辉,潋滟横波的眸子闭上时,才会稍显从前的娇憨妩媚。
手指触碰上她的唇瓣,其间吐出的热气染到他手上。他只克制地以手背摩挲着她的脸,听着屋外渐渐有了些动响,终于将人放回枕上,抽身离开。
……
长公主悠悠醒来,脑中已不甚疼痛,脸上却还有些热度与不适,像是被谁又捏又掐过一样。她只当自己还没好利索,很快便丢开此事不再去想。
阿颜将她扶起身喝药,京仪却摸到枕下似乎有厚厚一沓信纸。她以为是自己将看过的的公文随手放在枕下,正想笑自己病糊涂了乱扔东西时,却见那并非公文,而是几十张画像。
她眉间微蹙,掀开第一张,见是一火红骑装少女,正手拿金钩,逗弄着金丝笼中的鸟儿。
她不明所以,再随意往下翻去,一边向阿颜问道:“这是谁放在这儿的?”
长公主手中哗啦啦翻动着信纸的动作,在看到那一身嫁妆,羞怯坐在婚床上的少女时,戛然而止。
阿颜正在努力回想殿下床上何时多了这东西,却突然听到殿下一声怒喝:“放肆!”,随即一叠信纸被狠狠掷在地上。信纸纷纷扬扬,在厢房中落了白茫茫一地。
阿颜吓得立马跪倒地上,连连请罪,却听到长公主冷声道:“全部烧了。”声音似乎极尽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