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步前,碧玉刀好似一个被扭捏着调戏的小姑娘似的,总是走不出那带着几分轻慢意味的围拦。
红梅树,不知何时竟已经秃了,纷纷扬扬的花瓣落在尚有些积雪的大地,有的落在那柄细剑之上,却被剑锋颤悠悠地划开两瓣,终是无法在剑上立足。
段玉手中握着一泓碧翠,刀尖与那垂下的红袖相隔不足一寸,可剑尖却已经柔柔地搭在了他的颈侧,他从头到尾,只有勉力防守之势,竟连对方的袖口都触碰不到。
“你……”他苦涩开口,“这是何意?”
剑尖微扬,掠过他的颈侧,抬至那束着发冠的头顶,段玉只觉得一阵刺骨的剑风自头顶划过,他额头冒起冷汗,却听得又是一阵清冽如水波泛漪的声音响起,原来面前的女子竟将长剑又收回了伞鞘之内。
从始至终,她都是一手撑伞,一手使剑,因此伞上落了无数的梅花,乌发上却未曾沾染上半分。
段玉松了口气,抬手摸了摸头发,发觉原来刚才对方的举动,是为自己扫落了头顶的梅花。
沈琪合上伞,将伞上的花瓣抖落,精神抖擞道:“哎呀,这梅树我也教训过了,碧玉刀我也看过了,诶!段飞熊,你把我的马放在哪里了?快快牵来,我要走了!”
段玉倏的抬眸,却见那已成枯树的梅树之后三丈之远处,段飞熊正将手臂背在身后,满脸动容。
他走上前来,径直道:“你那招叫什么名字?”
沈琪笑道:“你指那一招?”
“第七招。”
“唔……那一招叫做破刀式。”
沈琪思索了片刻,答道。
这个年过不惑的男人闻言朗声大笑:“哈哈哈,破刀式……破刀式……”
沈琪静静地看着他笑,她知道他为何发笑,就像她初见那个男人时亦是满心的不甘,几十年的习武,好似在那一招一式下,就成了全然的笑话似的,无论如何变招,都逃不过那洞若观火般的迅捷一击。
她,亦是败过的。
段玉听着父亲的苍凉笑声,握紧了手中的碧玉刀,他还年轻,十八岁,是充满了无限未来的年纪,他的父亲已经走到了所能探寻的武道的尽头,甚至已经开始走下坡路,所以他会无奈,会悲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