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就尿!”老师说:“不许去就不许去!”
谁知,老师的话才说完,我那小弟真的就“就地解决”起来,弄得全班师生,大惊失 色。那时,学校里有个规定,学生讲了粗话或做错事,要用红笔在嘴上画一个圈,那红墨水 画在嘴上,洗好几天都洗不掉。老师这一气,就在小弟嘴上画了好几个红圈。那天麒麟因为 打架骂人,也被老师用红笔在嘴上画了圈。结果,我正上了一半的课,训导主任跑来通知我 说:“你今天不要上课了,把你两个弟弟带回家去吧,他们一个尿了裤子,一个打了架!”
学校离我们家,要走一大段路。平常,都是我带着两个弟弟上课下课。那天,我领着两 个弟弟回家,看到他们嘴上画的红圈,和小弟的湿裤子,真是觉得丢人极了。两个弟弟还气 呼呼的嘟着嘴,路人都回头看着我们笑。我又羞又恼,对两个弟弟说:“早知道,你们两个 在东安城丢掉就算了,找回来干什么,这么麻烦!”话才说完,想起两个弟弟在东安失散后 的凄凉惨状,不禁大大后悔起来,心中一酸,泪水就滴滴落下。小弟见我哭了,就也哭了, 用手拉着我的衣襟说:“你不要哭,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麒麟见我们两个都哭了,眼眶就也红了起来。我在那一瞬间,体会出我是这个家庭的 “长姐”,两个弟弟,终生都是弟弟,不论他们怎样,我再也不要和他们分开。于是,我一 手揽住一个弟弟,三人一路哭着回家。到了家里,我急忙把两个弟弟藏进浴室里,拚命帮他 们两个洗掉嘴上的红圈,就怕父母看到了,会和我一样伤心。
在上海的生活就是这样的。记忆中,属于欢乐的事情实在不多。贫穷会把欢乐从身边偷 走。冬天的上海,冷得出奇,我和弟弟们缺乏冬衣,冷得牙齿和牙齿打战。每天三个人手牵 手的去上学,经过卖糖炒栗子的摊子,真想买一包糖炒栗子来暖暖手,甜甜嘴,但是,身上 没有钱,就是吃不到。学校的同学流行跳橡皮筋,人人手中一大串,只有我没有。那时,心 里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串橡皮筋,直到离开上海,愿望都没有实现。说实话,从小,我就 在困苦中长大。但是,只有在上海的这段时间,对困苦的感觉特别敏锐。
在上海住了一段日子,因为父亲的收入实在不够维持,(大舅一直想接济我们,父亲隙 骄傲的拒绝了。只有大舅母,变着花样,吃的穿的,经常往我们家送。)母亲见这样不是办 法,就也去中学里教起书来。这样一来,我就忙了,每天下了课,就飞奔回家照顾小妹妹。 我家那张大书桌,已不够我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