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喊杀着,势不可挡地涌向薛府。而薛鹏正蹲在地上给昏迷中的嬖妾掐人中呢,远远地听见呐喊声,怔怔地转过头来:
“我的天啊,”只见报信回来的仆人跑在前面,后面是黑压压的一群人,薛某暗暗叫苦,知道麻烦惹大了,慌忙命仆人将依然昏迷未醒的嬖妾抬进仓房里:
“快把凤哥藏起来,一旦让闹丧的贾氏族人发现了,不把她弄死,也得打成个半残废!”
仆人前脚刚刚把凤哥抬走,贾世铎已经率领着族人冲进了薛府,贾世铎抬头一看,妹子贾秀林果然悬在门梁上,顿时涌出一串悔恨的涩泪来:
“妹子,是哥哥害了你,哥哥对不起你!姓薛的,”看见薛某人跪在地上一边念经般地解释着,一边可怜巴巴地求饶着,贾世铎怒目圆瞪,哪里还管他是同窗、学友、妹夫、举人,这一切已经成为不可挽回的过去,现如今,薛鹏是逼死亲妹妹的仇人,但见大舅哥脚掌一抬,咚的一声将薛某踹翻在地:
“少啰嗦,如果你不纳妾,哪里会出现这样的事情,那个小贱货在哪里?快快交出来,老子跟她没完,老子也要把她悬在门梁上,与妹妹一同到阴间去,给我的妹子当牛做马!”
就在贾世铎蹋踹昔日的学友时,七爷已经指挥族众将贾小姐的尸体从门梁上解脱下来,又指挥着族众抬起贾小姐的尸首,径直走向薛府的正室,将贾小姐停放在大婚时的床铺上,做完了这些,族众又将薛某人拽到贾小姐的头置前,令其跪倒在地,向正堂夫人磕头请罪。事情闹到如此境地,薛鹏哪敢不依,不得不放下举人的大架子,活像一条无比乖顺的哈巴狗,任由贾氏族人摆弄,咚咚地给死去的夫人磕起头来,耳畔则倾听着贾氏族众的谩骂声。薛鹏的额头磕得又红又肿,肚子里那个后悔啊,甚至把肠子都悔青了,可是,怎奈世界上没有治后悔的药,薛某人也只好将自己酿成的苦酒再全部由自己喝进肚子里去了。
“哎哟妈啊,打人喽!”薛鹏正后悔不迭地磕着响头,府内突然骚乱起来,薛举人用眼角悄悄地撇向门外,只见贾氏族人挥起各式武器,正在追打着投于自己门下的仆人、家丁们,因师出有名,族众们一边打人,一边大肆抢劫,拿不走的、搬不动的,也绝不给薛某人留下,全部砸个稀烂。薛鹏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家园倾刻之间一片狼籍,虽然痛得心在流血,嘴上则不敢有一句怨言,薛某人还能说什么啊,只能骂自己“活该”了!
“呶,”贾氏族众把薛宅奴仆打得抱头乱窜,又把薛府抢劫一空、砸得一塌糊涂,七爷依然不肯饶过新举人,又命贾世铎草拟了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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