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

一笑，宛若就在眼前。锦儿，你怎么这么狠心，从来都不捎个消息给我？我只要，知道你还活着，你过得很好，就行了啊。”

“我过得很好，很幸福。可是，你为什么不爱惜自己？”

皇上掏出丝帕，擦着我不断涌出的泪水，凄凉一笑。往昔那种深蕴的帝王魄力，仿佛已经消逝于漫长的孤寂里。

我突然明白了商隐即使心如刀割，也要安排我见皇上一面的良苦用心。解铃还须系铃人。他想让我重新激发出皇上生命的活力和斗志。

想到这里，心底的一丝愠怒和委屈也都烟消云散。我擦干眼泪，夺过皇上手中的丝帕，擤了一下鼻子，扬手一抛，让猎猎春风将它吹向天际。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而明日太阳又会照常升起。天地万物，生生不息，这是宇宙亘古不变的道理。皇上，你是天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是照耀这万里江山的太阳啊，怎么能放任自己老是沉在黑暗的昨日呢？明天才是我们应该期待的啊。而明天是新的一天，一切永远不会晚！”我直视着他的眼睛，坚定地说。

我一番话说的铿锵有力，他幽暗的目光却连变也未变。我毫不放弃地与他对视，尽力将我眼中的温暖、鼓励和信任传达给他。慢慢地，他凤目中浮上一丝笑意，犹如柳絮飘落深潭，那丝微微的波动慢慢晕开，终于荡成了一圈圈涟漪。

“不会太晚么？”他问。

“不会！”

“锦儿怎么如此肯定？”

“因为，呃，那个，我是九天仙女下凡尘。”我笑，有些耍赖。

“呵呵，我就知道，你乃仙姝，不是凡品。”他调笑，恍惚间那个在我面前总是不掩倜傥风流的天子又回来了。

夕阳西下，倦鸟归林。不知不觉间，天色暗了下来。我们都知道，该是说珍重的时候了。

他解下玉带上一枚和田白玉龙纹玉佩，轻轻放入我手中，“这是……朕送你的嫁妆，太少了，等下次见面的时候……再多多添补上。”一句话，他深吸了几口气才说完。

我感觉眼泪又往眼底冲上来，忙低头眨去。再抬头时，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好的。金口玉言，不许赖账。”

“朕从来不赖账。”他低声说，俯身在我额上疤痕处印下一吻。“天晚了，回去吧。”

“皇上先走。我不愿总是让皇上看到我的背影。”我柔声说。

他定定注视我良久，终究掉头离开。交错的一刹那，我看见一滴清泪从凤目中滑下，悄无声息地滴落草丛。

华阳观后门处，一身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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