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醒,大夫说再不清醒有生命危险,我……我向佛祖发誓……愿用一切换你平安,没想到佛祖竟然带走了我们的女儿……你那么伤心……我宁愿他带走的是我……”
温热的液体滴到了我的鬓边,我的泪汹涌而出。商隐,你这个大傻瓜,这根本不是你的错,都是我不好。
两个人相拥着,在明媚的春光中号啕大哭。不知道谁说过,一个人的眼泪,是在心上刻下伤口,而两个人的眼泪,却可以治愈伤痕。
这话也许是有道理的。尽情地哭过后,我和商隐心底的哀痛终于得到了抒解,温暖的阳光开始能够照耀进来。
不久,商隐经不住六姐夫韩瞻的一再鼓动,去参加了吏部选拔官员的考试,以书判拔萃,重新入了秘书省任正字。
仍是青袍九品小官,每日都要早起去上早朝。重入秘书省,并未给商隐带来更多的机会。朝中党派森严,泾渭分明,一方掌权,即拼命打压另一方,而失势的一方,只有抱成一团,以图东山再起。
商隐原本超脱于党派之外,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对牛李两党各有赞成,各有批判,两派中人皆有交游。但在如此险恶的政治环境中,谁也不会任用一个像他这样背景复杂的人。
六姐有时来了,会为商隐抱不平。她非常喜欢读商隐写的诗,常说天下都在传诵商隐的诗篇,不少学子士人还以能收藏他的诗稿为荣,为什么朝廷就看不到商隐的才华呢?
六姐说这些话的时候,美丽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六姐夫韩瞻。韩瞻被她瞪得尴尬,避开目光小声辩解道:“别看我,我位低言轻,说不上话的。”
六姐叹口气,拉着我道:“要不我们再回去求求父亲吧。”
我看商隐一眼。他一身白色家常袍服,微侧着头转动手中的青瓷茶杯,白皙的脸上一片静然,仿佛没听到六姐和韩瞻的对话。
但是却立刻感受到了我的目光,他一如十年前的清澈眼波微一流转,向我送来一个七分温暖三分顽皮的微笑。
我亦回他一笑,心里明白,他并不想为升官的事去求义父。他的心中始终都有着一份绝然的清傲。
“真受不了你们两人,整天守着,还如此眉目传情!”六姐看看我,又看看商隐,揶揄道。
商隐静然的神色终于崩不住,泛起淡淡的红,有些狼狈地看了六姐一眼,求饶道:“六姐饶了我们吧。不然,小弟写首诗,送与六姐六姐夫,如何?”
“那好。不过,题目要由我来出。”六姐来了兴致,凝神静听了一下,指着庭中树上不断鸣叫的蝉儿,道:“就以《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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