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地问:“真的?”
我大力地点头,看到他眼中又漾起了笑容,方觉得舒了口气。
他拥住我,“也许,是我太贪心,不该要求太多。人终有一死,谁都躲不过,我害怕自己承受不了。就像母亲,她在世时,我常年远游在外,很少在膝前尽孝道。如今,就是想尽,也没有机会了。”
“所以说,拥有时要倍加珍惜,莫待失去时再去惋惜。”我亦轻声说。
“恩。不知母亲临去时,可曾怨过我这个不孝子?”
“不会的。你从十五岁开始,就在独力支撑家业,这么些年来的辛苦,母亲怎会不知?又怎会怪你?”我柔声道。
商隐的眼泪又出来了,他赶紧抬手抹去,道:“只是到如今,我都一事无成,也没让她老人家过上舒心的日子。”
“谁说的?你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名满天下的大诗人,怎么是一事无成?光耀门楣不一定要做多大的官,你是晚唐时期最重要的诗人之一,千百年后人们还在吟咏喜爱你的诗,这不是比那些淹没在历史洪流中的侯门将相要威风的多?”
商隐有些好笑,也有些感动,“为什么只有你,一直这么坚定地认可我的诗?还有,为什么说是晚唐时期?你怎么知道千百年后人们还有吟咏我的诗?”商隐一连串发问。
我脑子有些蒙,发觉自己一着急,好像透露了许多不该露的东西,见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眼里满是疑惑,当下呵呵傻笑,道:“我胡乱说的啊,你别当真。”
“胡乱说的?”他的眼睛微眯了下,唉,这时候怎么这么精明啊。
“呃,我是觉得,呃,当局者迷,或许这时的人还没了解到你的价值,虽然你现在诗名远播,但你的成就在后世说不定会更辉煌呢。”
见他还有些将信将疑,赶紧转移话题,“对了,母亲去世,你打算怎么做?”
唐时传统,父母去世,儿子要在家守制三年,当官的一律要辞官归家,当然也有酌情考虑的情况。
“我今天就递辞官折。”商隐淡淡道。
“可是,现在才刚顺一些,皇上不会酌情考虑,留下你么?”
商隐看了我一眼,缓缓说:“皇上也不差一个小小的秘书省正字,不会为我破例的。我也不想留下。”说完,他紧抿唇,陷入沉思。
我有些纳闷,难道他与新帝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之前不是都好好的么?但是,说实话,我倒希望他离开朝廷,远离党争的漩涡,不再如陷夹缝,两边受气。所以当然不会反对他辞官啦。
商隐辞官后,我们收拾了行李,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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