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孝梅也回避了母亲。孝梅的母亲弄不清是哪一天,孝梅与她之间有了这么深的隔阂,而她想不出解决的办法。整个城东南这一片地方都在谣传孝梅母亲与水库边那栋破楼里某个男人的关系,孝梅愤怒得难以抑制。她时常咬她的下嘴唇,有几次甚至快要把下唇咬破了,她母亲看到她下唇乌紫的伤痕,她母亲并不难过,母亲对女儿熟视无睹,而女儿却一有空就去盯梢她母亲前往水库的行踪。
孝梅在黄昏时回到家,关上门,她的手按着胸口,以前只是揪住锁骨下边的皮。但这个夏天她的小乳头里的核一下子软了,坍开了些,这使她的手指有了新的抓处,况且这个夏天只有抓住这一左一右的两个小东西她才能少受点气,为什么要受母亲的气呢?这小核的软弱使她对自己的身体更加注意了。她恨她母亲,所以有时她就捏这核,使劲的时候,她并不心疼自己。女医生回来时,孝梅正在吃冰淇淋,母亲看见她的T恤向外鼓胀了一些,那两只跳动的乒乓球一样的小东西使母亲开怀大笑,她对孝梅说,我女儿长大了。孝梅不理她。孝梅能闻到母亲身上那股来自水库周围的腥味。
孝梅钻进卫生间,她解开裤子,这时双眼有些发晕,粗大的水管上竟浮出承天的脸,还有言艾那细柔的背。她讨厌言艾的脊背,承天的脸并不清楚,她讨厌自己在想到承天时还要顺带想到言艾,这个跟她母亲一样讨厌的言艾。孝梅的母亲在切黄瓜,她让孝梅为她剥蒜。孝梅闻着蒜味,大蒜像她的小乳头。她仅仅剥了两只。她在母亲身后,看到她丝袜接近裙摆的地方挂了丝,露出一小条长长的晶莹的肉体,她朝地上吐了口痰。母亲动了动腿,有一只蚊子叮在上边,她一动,孝梅就更加肆狂忌弹地仇恨起来,她不禁想念父亲,觉得父亲跟承天一样都与她拉开了永远也缩短不了的距离。
她站起来,又跑到卫生间,蘸了点冷水,手指头从T恤领子那向里伸,几滴水滚到胸口,她迅速跑过母亲和墙之间的空处,冲到楼梯中,来到院子里,和几个孩子立刻消失到街上去了。夏夜的风带着微弱的凉意。孝梅看到俊和几个男孩子在抢一只包,她跑过去。人多了起来,一个男孩在那骂,俊,我操你妈的。俊和那个男孩打了起来,孝梅忽然拉住俊,另一个男孩也停下手。孝梅跟俊说,你记不得承天跟你说了,说你打架就要打人的肚子。俊打另一个人的肚子,另一个人也打他的肚子。孝梅胜利地笑着,她转身之后,身体轻飘飘的。孝梅怀念着承天。
6怀孕1993年雨季的夜晚
1993年的雨季,当言艾从她有月经以来第一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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