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好操起那个正在卖花的女人丢在水桶边的剪子,他动作很轻,女人没有注意,正在给买花的姑娘找钱,他提着剪刀,手已经张开,伸到剪子的两片绞索中,轻轻地推开剪刀口,张着,走近了承天。
老方看见这个无比普通的男人,像只淋湿的鸡,抖着毛,那个人终于激动起来了,老方拉了拉承天。承天马上看见了这个男人,在一刹那间,他有了冲动,但他却没有什么反应,什么动作也没有做出,他已经走到他面前,剪子呼哧一声就冲他的裤裆戳过来,那男人自己也分辨不清自己的动作,很简单,很草率,承天穿的是牛仔裤,所以他感到铁片有力地驰了过来,巨大的不适应的感觉,没有疼痛,也不尴尬,他顺势倒在地上,那个男人却保持住平衡,只是蹲在地上勾着头,剪刀从他手上松动了一些,当时没听承天叫,也没听那个男人叫,这像一个突如其来的玩笑,那个男人的剪刀松开来,没有掉,而是吃在裤档的布上,裤档从拉裢的左侧被剪开,一股血顺着腿内侧漫了出来,然而流到屁股后边靠近大腿后部的地方,再浸到正面。
老方大惊失色,没有人围观,光线不好,只是那个卖花的妇女仍在那问,我的剪子呢?我,你们谁拿了我的剪子,那个男人失去了兴趣,自己掏出烟,抽起来,承天动了动,发现不太疼,看来没有剪中什么特殊的东西,只是在软皱的皮囊那剪刀头擦过,辗开了一道口子,肉比布更有弹性,更能收缩,它们自己保护住了,他一点也不怀疑他可以拾起剪子,拨开,但那个男人已不会这么干了。十分钟之后,110警车来了,不是老方报的,是一个卖报摊上的老妇女看见这里的男人们的事打的110。110问他怎么样。他说还行。110让他站起来,他就站了起来。老方问他,掉了没有,他问,什么掉了。这时那个男人站在树边抽烟,110用手电照见了那个男人,问他,你是干什么的。承天说,不关他的事。警察问,真是不关他的事,那么谁干的?四周没有人,即使来了110,也还是没有人围观,这真是怪到顶了。他把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