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一种假名士、假年家、假上舍、假孝廉,依名托姓,把谱绅历履念得烂熟:某大老是年伯,某科道是年兄,某名家是敝同盟,某新贵是教窗友,无所不假,他却处处都行得去。
还有以此网了大利得了际遇的。
因此说,世人宜假不宜真。
一担甲倒卖了,一担针却卖不了。
世间只有科场的事大,朝廷选取真才,三代以上只选举贤良方正,汉唐宋以后全凭文学,只考策论诗赋定了去取,才算甲科。这是自己肚里文字,不比口头禅,那白纸上写了墨字,又有宗族姓氏、乡贯年貌、保结印在卷子上,临时从县到府,由本省布政司申送,东京开封府收验了文书,汇名入常到了那贡院,又查年貌脚色,交与那知贡举的大学士、大宗伯,当面抽签分号。各进了号房,一人一个老军守住他,如押着躲人一般。一连三昼夜,完了杨出来,听候揭晓。
那场里分内外两帘:有执事官员,或收卷誉录、泥封对读、收掌不等,是外帘官了;这看文字官员,或看策论,看五经、诸子、诗赋不等,是内帘官了。
内外各官分定,一封了门,再不许片字相通,以防奸弊。
使御史二员在场巡察,如有弊端,即时时参提。所以这科目功名再假冒不得的。那天上文曲星、梓潼帝君,又查他三代和本人的功德才中,谓之天榜。
因此使寒士吐气,三年灯下勤苦,得伸这一日之长。
平步青云,把白屋寒门,一时间竖起插天的旗竿来,门首吹吹打打、烈烈轰轰,好不气概。
朝廷鼓舞人才,劝人读书,正在此处。
虽然立法甚公,怎当得人心巧诈,世代浇薄,到了那纪纲不振的时节,有一法即有一弊。那进身之始就坏了名节,岂有这等人造出通天经济来的。
且略说前代进身,一朝有一朝的坏处,即如汉高帝灭秦破楚,去春秋战国、三代夏商周不远,还依旧选举德行、荐辟人才,不专重文词,岂不有些古道。到了恒灵之世,举这孝行的,人人去庐墓三年。
有一个孝廉,连举六子,俱是在墓中生的。父母无病时许逆不孝,及至将终,也去割一块猪肉安在腿股边,妆是割股奉亲。用了贿赂使州县申报的。平日倚强凌弱,打夺贪吝,却捏出一两件让产捐财的小事来,说是廉士,以此选举,反做成无耻秽污世界,种种可笑。
及到东汉之末,卖官索爵,朝廷自己定下官价,大司徒、礼部尚书定了五十万。当时豪杰也有以此进身的。不说别人,那曹操奸雄就是举过孝廉的。因此选举之法更是没有凭据,易于妆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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