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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着自己被掖得极妥帖的被褥,微转了有些发僵的脖子,却因天的大亮而瞧见枕畔摆着一只小锦囊,锦囊上面,有一个宝蓝缎面的荷包。
说不清为什么,她立时撑起了身子,冷风霎时灌进来,冰凉的发丝滑盖住光裸的肩头,令她一阵哆嗦。然而她却顾不得冷,微颤着拾起荷包,血迹代替了之前的泪晕,斑斑驳驳,甚至模糊了那行“执子之手,与子携老”的绣字。荷包的一处被拙劣的针脚补过,再加上血迹,看去更为丑陋,不复原先的精巧。
眼中一片发涨,她微抽了口气,极小心地将荷包紧紧地攥在手心里,似是怕弄坏了,却又似恨不得捏碎它。
仿佛过了许久,她才伸手去翻那只锦囊,才提起,似有“叮叮”之声,她倒出来一看,里面有一络金丝环,一副隐约透着红光的珍珠耳坠,一副似以金丝线镂成平安经的跳脱,以及,一支玳瑁钗。
“何以致拳拳,绾臂双金环;何以致殷,约指一双银;何以致区区,耳中双明珠;何以致叩叩,香囊系肘后;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何以结恩情,佩玉缀罗缨;何以结中心,素缕连双针;何以结相于,金薄画搔头;何以慰别离,耳后玳瑁钗;何以答欢悦,纨素三条裾;何以结愁悲,白绢双中衣……”
一年一样,年年如此。
第二十四章 七九春归(1)
萧条腊后复春前,雪压霜欺未放妍。
昨日倚阑枝上者,似移芳意入新年。
天都已连着下了三场大雪,皑皑的远山近水,枯枝上似是裹了绵厚的絮子,望去都白绒绒的,老百姓都忙着扫雪、铲雪,在自家屋脊上添梁木,以防重雪压塌。也是“扫尘”的日子,连孩子都跟着帮衬,以在父母叔伯处讨些年货吃。
然而腊月二十八那日,晌午一过,就连过了三匹快马,疾奔西化门。大街上虽已少有商贩云集的热闹,但毕竟有人瞧见,不多时便传开,一时祥和喜庆又忙碌的天都,忽地蒙上了一层阴郁,如同这天,随时都酝酿着一场疾风暴雪。
按理,时近年关,各处瓦肆勾栏也都歇业了,但因岚袖认了孙永航这份交情,便额外招待他在暖阁里饮酒。
新烫的“洞仙酒”,清口的几样小菜,岚袖将小巧的火钵子捂在手心里,仔细端详了孙永航一番,才抿唇一笑道:“敢情是那日动静太大,被老丈人叫去谈心了?”
孙永航饮了口酒,微微一哂,算是回应。
岚袖点点头,“也是!你那日似是冲动了些,不过,冲动得有理!”她笑望他一眼,“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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