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恨了,那么,为何不能将他也恨入骨髓去?恨了他,相渊也好,柔姬也好,又算是什么呢?
历名拿了信交给孙永航,却什么话也没说。
孙永航有些莫名,待看了之后,便敛着眉想了会儿,继而随手将信揉了,扔在一边,转过头望向历名时,问了句:“你帮着溶月把园里的含笑花移了么?”
“嗯?”历名显然转不过弯来。
孙永航有些近于喃喃自语,“她素来对含笑的香味儿有些难受,一到五月又易犯咳嗽……啊,那石榴细米粥她吃过没?”
历名缓了口气,回道:“今儿就见青鸳采了一晌午的石榴呢!……含笑么,园子里早没了的,去年就全移光了。”他望了望孙永航,此时倒是心情有些放松,忍不住道,“航少爷,方才……少夫人说,她若想报仇,轻而易举,但她要我将这信交给您了。”
“嗯。”孙永航漫声一应,风轻轻送入支起的窗架,带着暖意拂动烛火,“她有恨,然而,恨的不曾是相渊、不曾是相柔姬,即便于他们带了些恨,那不过是我的转嫁罢了……信王倒了,相家哪来的好果子!她本就无意理会他们,说报仇,却仍是最大的漠视了,毕竟,信王手下的人,走得愈偏远,才愈能保得这条命!”
第二十八章 蒹葭苍苍(3)
府兵制连行三月,已颇见成效,而与突利的结盟,也顺利进行。女皇由着这些进展,也更为坚定了一战的决心。自然,身为主战派先声的端王与孟物华也渐渐为女皇所嘉许倚重。同时,孙家似乎又重新为女皇所重用,不但一个孙永航总领了抗匈政策,同时又册封了老六孙骏之妻宣盈璧为二品卫诚夫人,于写云为二品载承夫人,大房的戚荃为二品明德夫人。连封三位夫人之后,便是将大房的孙永玉安入礼部,将孙永彰提入户部,又将孙永勋破格擢为台谏左拾遗。孙家一时又圣眷甚隆,又开始了新一番热闹。
孙骐夫妇自然乐得合不拢嘴,因信王相渊倒台而怕被牵连的惊惧早烟消云散,甚至把相柔姬也似抛在一边,若不是有荻儿天天来请安,几乎是要全然忘却了。
柔姬由着这多日冷待里终于慢慢觉出味来,相家垮了……自己的父亲本不是调任,那是贬官,甚至不曾到得锦州,途中直接转去了南边的黑溪,抵达黑溪不过半日,再贬至了邵曲。已是碧落的南疆,那听说都是些瘴疫肆虐之地呵!湿重难行,她年老的父亲,她病弱的母亲,受得住么?
她想过辙,要去找孙永航,然而那晚春阳哭着道来的话却像柄刀似的扎在她心窝里。
我的小姐啊!你醒醒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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