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不一样,与众不同。我突然想笑,又感觉很累,一阵浓浓的倦意袭来。
第八章 再起风云
当我再次坐进初中一年级的教室,已是开学后的一个星期。
在暑假将近结束时,我病了,尿血尿。开始瞒着家人,最后还是没撑住。医生说因为劳累过度,身子骨太嫩,开了一些药让休息。我问能不能不吃药,也好省点钱。医生奇怪地看我半天,说出一个偏方:用老南瓜熬汤喝。
医生是老医生,在乡下极有名望,据说以前是国民党的军医,为这事我们成了忘年交。医生喜欢晨练,也就是跑跑步,打一些似是而非的太极拳、五禽戏什么的。这在当时,除了我们学生的迫不得已的早操,他是主观运动的唯一例外。每天早晨,我们到野外会面,然后他打他的,我跑我的,或者干脆坐下来看他比划,那些晨辉里一老一少的身影至今历历在目。练完了,拿起他那个向不离身的军水壶,喝几口递给我,说是去浊盈新,对身体大有裨益。有时,他会带上二胡,活动一番后,他伴奏,让我唱。我也不客气,扯着嗓子大吼《学习雷锋》、《社会主义好》等等,实在翻不出什么花样。医生总是听得很仔细,弦子拉得丝丝入扣,得意时也跟着我哼,甚至闭上眼睛微晃着脑袋,白发在晨光里银亮亮的。偶尔我也会冒出几句流行的,医生就让我先唱几遍,他慢慢合弦。象《同班同学》就是,医生听我唱后叹口气,抱着二胡发愣。
我从来没问过医生的什么事情,这似乎与少年的秉性不符;医生也从不问我的学习之类,这似乎也和长辈的形象不符。我们就象世外桃园的遗民,孤立在野外自然地陶醉着,感动着一个个活泼泼的早晨。多年后我常想,我这一生,在苦难中失去了一些朋友,也结识了一些朋友,在幸与不幸之间我始终有些惘然,却不后悔,还隐隐有一份自豪。
当我一次次打开记忆的大门,虽然又一次次重新遭逢曾经的痛苦,却也获得了双倍于往日的欢乐,那对我而言又尤为不易。关于我初中一年级究竟有什么意义,我总是迷失在叙述的快感里而无法把握,等我发现这一点,已如做爱之后的空虚彻底找不着自己了。
上学后才得知张燕已转学到县城,心里空落落的,就象在梦里清清楚楚记得把一打钱放在了枕头下面,醒来去找,虽知荒唐,可那种希望和失望还是很真切。
第二天,校长带着一个女孩子到教室,说是新来的英语老师,将担任我们的班主任。同学们大为高兴,热烈欢迎,大概觉得彼此年龄相差不多,又是个女孩子,要比面对那些“之乎者也”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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