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瞬间里,她的身体充满了爱,而为什么在另一个瞬间里这种爱又消失了呢?
牙科医生的出现也许只是为了缓解她心灵中的创痛,然而她没有想到除了凯之外,还有牙科医生的公开声明,当牙科医生站在她面前声明他与女消毒员发生性关系,仅仅是为了解决男人的性问题,并没有爱情时,她知道她的精神遭遇到了一场践踏。这一切使得她与牙科医生那种毫无根须的爱情故事很快就瓦解了。
直到现在,她还是一个处女,然而,她却以为她已经变成了女人,因此,她把女人划分为两类:第一种女人是因为性生活而由女孩子变成女人的,第二种女人则是因为与性毫无关系的另一种身体的烙印而变成女人的。她把这种烙印诗意地变幻成女人身体的花纹。
当她回过头去时,她看见了站在她身后的电视台的几个人对着她的脊背在指指点点,她又一次感受到了自己身体上的花纹又开始波动起来。回到家以后她就开始沐浴,她之所以沐浴是想看见自己的花纹。
透过身体上浅浅的花纹,这花纹当然不是母亲身体上的花纹,而是她年轻的身体淡淡的,粉色的花纹,经过时间的过渡,她已经缓解了很久以前看见的母亲和另一个男人的性姿势,那个终生的秘密也许要被她带到坟墓之中去,如今,她距离那座坟墓还很遥远,她的生活才刚开始。
不过,她窥视到的母亲身体上的花纹,却永远难以从她心灵深处中彻底抹去。因为正是透过母亲身体上的花纹,她才看见了女人的身体上波动的历史,因而她深信每一个人,每一个女人身体上都充满了花纹。所以,当她看见吴豆豆脸上带回的一场车祸所留下的伤疤时,她在这伤疤之中同时也看见了玫瑰花瓣,这种意象也许是为了宽慰吴豆豆,也许是为了寻找到花纹的证据,因为她深信玫瑰花瓣也就是一种花纹。
突然传来了很轻的叩门之声,她以为是母亲,因为只有母亲知道她的新住宅。她匆匆裹上浴巾前去开门,在洋溢着红褐色的黄昏之中站着一个男人,他竟然是吴叔。
她惶惑地把吴叔迎进屋,吴叔随手把门关上,因为在浴室里,呆的时间太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