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见自己身上的礼服,微微愣怔。
这是……她和姜义恒的婚礼?可婚期分明在十一月,眼前怎会是暮春景象?
她望向身旁,却在抬眼的瞬间看到人群之外远远站着一个人影。
那女子一袭素衣,银簪绾发,一双桃花眼温温柔柔,神色宁静而安详。
沈皇后?她为何作此打扮,而且……她怎么站在那里?
颜珞笙有些困惑,突然,沈皇后对她笑了笑,身形一动,渐渐后退远去。
她想上前,却仿佛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巨大的恐慌席卷而来,她挣扎着朝身边探出手:“殿下……”
“阿音。”她的手在虚空中被握住,肌肤相贴的温暖让她猝然惊醒。
姜义恒安抚地拍着她的脊背,拭去她额头上的薄汗,轻声道:“做噩梦了?”
颜珞笙茫然地摇了摇头,目光聚焦,看到王有德,连忙不着痕迹地坐直。
梦中情节支离破碎,碍于王公公在场,她也不好对姜义恒直说。
……王公公?
她后知后觉回过神来,姜义恒已收起锦帕:“阿音,走吧。”
去哪?颜珞笙下意识想问,嗓子里却像是被棉花堵住,发不出声音。
姜义恒望见她眼中无措,扣紧她的手,低声道:“阿娘走了,我们去见她最后一面。”
金乌西沉,夜色从天而降。
承业十年九月初一,皇后沈氏仙逝。
消息传开,宾客们瞠目结舌,本是前来参加喜宴,谁知却变成了奔丧,众人不敢再饮酒作乐,忙不迭打道回府,只待次日进宫吊唁。
宫中对外宣称皇后是病故,皇帝下令将棺木停至凤仪殿。
洛阳的这座寝宫,沈氏生前未能踏足半步,死后才得此尊荣。
众人唏嘘不已,但随着皇帝亲自为皇后取谥号“和熙”,明示要将她葬入皇陵,那些支持贵妃和庆王的世家官员敏锐地嗅到其中蕴含的危机。
皇帝的意图昭然若揭,是要借此机会赦免十年前因“获罪”被打入冷宫的沈皇后。
有人连夜进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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