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勇气也没有,提起裙子落荒而逃。
李延琮晃了晃身子,扶住梅花几站定时,裴容廷早已不由分说地起身,向着她的方向追过去。
他兀自站在原地喘息,对着格门前漫天的飞雪,像是戏子入了戏,下场看见后台满地粉红碎纸与凌乱的行头,华丽的凄凉。
那头银瓶并没有跑远,听见身后脚步匆匆,忙举起袖子来拭泪。
可连穿廊都没下,她便被裴容廷拽住了袖子。她一个踉跄,并没有挣扎,只是缓缓放下了衣袖。须臾的沉默,她背对着他,咬牙道:“中堂……有事么。”
他会说什么,他应该说什么?——
“婉…婉婉。”他艰难地开口,“你瘦了。”
她像是当胸挨了一拳,几乎直不起身。倒吸了一口气,把手抵着心口:“我瘦不瘦不与中堂相干。中堂和我们将军还有大事要商议——”
一语未了,他的手从攥袖子转为攥住她的手臂,拉着她转过了身,强忍住咽喉的苦涩:“为什么,婉婉——是他胁迫你,对不对?我知道,你分明不情愿,你别担心,我清楚他心里的算盘,有我去和他商谈,绝不会伤害到你。婉婉,你——你看我一眼,告诉我,他是从哪里把你掠来的。”
四目相视,他们在彼此脸上看到了魂牵梦绕的面容。她的裴哥哥啊,即便这样瘦,这样憔悴,清华气却早已沁入骨髓,仿佛浸入木头里的沉水香。
银瓶喜欢他长眼下睫毛交错的影子,一直都是。
知道这是最后一面了,她哀致而眷恋地在心底描画他的轮廓,说出口的话却像剃刀片:“不。中堂,并不是他把我掠来,而是我心甘情愿投奔他来的。我现在是他的人了,遵照我父亲的遗愿,你知道的,他早想把我许给六——将军。”
一个个噩梦像融化了的灯油,淌得哪里都是,她的话又像一粒火种,轻飘飘地落下,轰然引起了滔天的灾难。她从没见过裴容廷这样可怕的神情,他的手攥着她的手臂,玉骨筷子一样,隔着冬日的衣裳也能感到它的冷与瘦,几乎要把她的骨头揉碎,她觉得痛,却也咬着牙一声不吭,仿佛她的皮rou之苦可以稍稍减轻他的痛苦。
“我知道,你还在怨我,怨我一次次抓不住你,一次次让你误会,让你置身于危险的境地,吃了许多苦……”起初是哄孩子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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