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复,清亦为浊。”
关于这些话,他能想到多个比喻:譬如海棠花与遮雨生苔的屋檐、又譬如猫儿和巢xue、再譬如可口的酥糖和裹满油污的糖纸……
只是南国的那一段日子, 相比于过去十余二十年的时间, 实在是太过清澈,又太过像一场梦境。
若不早日将其牢牢地抓在手里, 那样的日子不知何时也许就飘散不见了。
所以自回北齐的一年间, 他日日筹谋、日日布局,生刺的权柄握在手里, 竟也不似过去那样排斥恶心。
那时,他曾被问过一句话——
“你当真认为她会认不出你?”
当真?
……没有答案。
又或者说, 他在期待这个答案。
因为只有对一个人至为在乎、至为熟悉, 才能在一切陌生的地方把那个人给辨认出来——即使那人与从前的样貌、声音毫无相似之处。
而这件事情, 他的“母亲”做不到,“父亲”做不到,“兄弟姊妹”亦是做不到。
尽管那时, “九公主郁郁不乐、闭门不出”的信条就被他攥在手里。
尽管他也知道,放任她弄明白他的身份, 只会让她与危险更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