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了。」她匆匆抛下一句便放手,转身推开了门。
在房中带上门后,她长叹一声。
至少,这许多年来,她也没伤害过苏捷。
但能为他做的事,其实也不过如此。
房间偌大,她事不宜迟往前去。地上铺着柔软的毛毯子,踏在上有如踩在最青嫩的软草上;墙壁以锦绘、刺绣点缀,绘着全是河塘花鸟之景,天花板上每隔叁尺挂下来一幅帘幔作装饰,垂落到头顶,在重重帘幔间有如罝身湖畔柳荫。她穿过幔林,终来到房间最深处、以翡翠与金汨装饰的岩石大浴池。
艺园里有大大小小、各样主题的房间供玉兔和客人风花雪月、喝酒谈心。每一间房都布置精心,但要数最奢华的,也莫过于这间池房了。而龚雅伶也任性地把它据为己有,谁也进不得。
天天夜夜指名要她的客人,一般会被安排到兰花、蝴蝶等房间;但池房,只招待一种客人——与她最投契、她最钟爱的公子。
她在池边坐下,姿态优美,犹如河畔仙鹤。
要一睹这划面,多少男人挥尽金钱也盼不来。曾和她在池内鸳鸯戏水的,就只有两人,而他们今天都卯足全力竞投了,终究也是输给一个一次也没提出过指名的人。
光滑如蜜糖的小腿浸入水中,牵起环环涟漪;轻轻踢动两腿,池面便如舞姬扬动的水袖,波波盪漾。望着池面琉璃水环扩散开去,她红润丰满的嘴唇抿成一小线。
这「阎少爷」……不会发现我已有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