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里尚是一片迷蒙,淡淡似秋水笼烟,引得人要
向里面跌陷下去。心里不由得一惊,脸上却是浅笑,温言道:“多有得罪,朱公
子勿怪。”
九宣眨眨眼,看清眼前人一身青衣,肤色甚白,眉目清秀,清一清嗓子,说
道:“外传白雪公子相貌生的好,果然盛名无虚,真正闻名不如见面。”
任雪飞虽有美名在外,但是自负武功卓绝才学满腹,一身傲骨。若有人当面
赞他貌美,往往要狠狠发作一番。这时却不以为意,说道:“公子谬赞。”
九宣话风一转,却道:“任门主请我做客,又何须如此费事,递一封柬,小
弟一定倒履前来。这样请客请到用起安神香和制穴法,未免有失门主的身份。”
任雪飞闻言一笑。他相貌清秀,这一笑也极是动人,慢慢俯下身来,将九宣
腰间那枚北狼令握在手里,说话间鼻息喷到了九宣的肌肤上:“朱公子固然是雅
人,严城主却不见得肯放心令你前来。说不得,也只好小小冒犯这么一次。”九
宣身上那股淡而清远的香味在陋室中慢慢弥漫开来,沁人肺腑。任雪飞心里也不
由得微微一动。
那人温热的气息扑在略冷的肌肤上,九宣轻轻打了个寒噤。任雪飞恍然道:
“看我多粗心,公子不是北人,深夜寒气这样重,公子衣单衫薄,我竟然忘了。”
他取了怀中一个小小的瓷瓶,在九宣鼻端晃了晃。九宣脸上发急,淡淡的粉色涌
上来:“任门主,这春风语却是不敢拜领。”
任雪飞道:“公子真是广闻博记,神医公子看来也非浪得虚名。我为邀公子
而特特备了此药,公子何必客气。”看九宣颊上的粉色慢慢晕开,连耳后都红了,
晶莹的耳垂上象是白玉涂了抹胭脂般动人,笑说:“公子宽一宽长衣,躺着舒服
些。
九宣身不能动,任雪飞的手寻摸上来,将他外衫钮子都解了,把他的袍子剥
了去。月白的里衣襟口散敞着,任雪飞的手在他颈上轻轻滑动抚摩,道:“公子
当年尝为严城主治过内息不调,经脉淤塞之疾,我也有所耳闻,却不知现下严城
主的功力可尽复?内息可精纯正?再度错乱的机会有几成?”
九宣定定看着他,眼里一些儿恐惧也没有:“北狼的内功自成一格,到第七
重上是有凶险,现下已经无碍。门主这等聪明,自然知道我与严烈阳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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