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想死,她是需要一种叫作正义的信念。傻也好,笨也好,她不愿意失去这种被叶橪称之为幼稚的理想,承担,也并没有那么可怕。反正她不过是个错位的魂魄,与其无所事事的四处游荡着,倒不如真正做件该做的事,缘分里遇上的,不得不管,不得不做的事……
她睡了,却并不安稳,浅浅蹙着眉,似在梦中遇到了难解的问题。一袭银灰的影,轻烟一般无声的潜进那间简陋的小屋子里。立在床边却似乎生了根般,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床上的人儿。从来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叫他露出这样疑惑的神色。他无疑是聪明的,自小到大,不需经心,照样色色过人,他善于察颜观色,也很善于在人疏忽的霎那轻易的取人性命。他以为,人性是生来便丑恶的,所以,死几个人,对他来说,根本无关紧要。他对生命是如此漠然,而她,却叫他彻底的迷惑了。小小的倔强的女子,麻烦缠身,既怕痛也怕死,有时却肯不顾自身,勇敢的似一道光,耀眼而犀利,那么轻易的劈开他心中坚信的黑色真理。
手伸在空中,缓慢的划下,沿着垂下的床幔,追寻着她精致的脆弱的影子。那只是虚空的温柔的抚摸,却换来心头鼓噪。半晌,他扬了唇角,似在嘲笑自己:“洛洛,我就陪你赌一次,让我看看,人心究竟是黑还是白的!”
烟洛再次醒来的时候,她辛苦写成的有根有据的状纸不翼而飞了,地上只剩了一个小角,上面留着她的笔迹:“状师宋清”,撕开的弧度不太均匀,小小的一片躺在手心,隐隐的叫人觉得不详。
秋萍跌了进来,带进一溜急风,“小姐,太子住的府衙里今晨似乎进了个刺客,四处都是缉拿的告示,好怕人……”
烟洛的脑海里登时一片空白,被忽然闯进来的念头吓坏了。
她惊慌失措的瞪大了眼。不要,叶橪,不要!
回
三月烟雨,洋洋洒洒,轻款而无声。
避雨的鸟儿在台阶下抖着沾湿的羽,乌溜溜的小眼珠子偶然窥进屋里,就看住了,翘起的小嘴沿逐渐的;勾起个笑的弧度。
小小一间屋,因为女子怕冷,还生着一团旺旺的炭火。暖意洋洋的,隔着轻透衣衫一晕一晕的波来,消闲而安定。
那个漂亮的少年不肯端坐,拿长指拨愣着竹帘,也不瞧人,“洛洛……”他说,扯了嘴角,随便而慵懒,“你不觉得,你的正义感害人的紧?”
“是你自作聪明而已。”女子自顾的品茗,满意的盯着细瓷茶杯里新幼的叶,笑道:“那时为什么不干脆一刀宰了那败类完事?”
叶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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