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望。他终于失了一直的自控,对相敬如宾的妻子大发了雷霆。也就在那一天,他独自狠狠摔碎了无名指上的玉环。摔碎了,又趴在地上千辛万苦的寻回来,可惜怎么也无法再复原。剩下的一只小的,便被他拿绳子穿起来挂着了——那个女子曾经有许多许多花样,她说,越是心爱的东西,越应该挂在贴近心房的位置。那代表——我属于你。
赵匡胤一怔,笑容缓缓沉淀:“忘不了。”
一生一次,怎么忘得了?不提,不代表就遗忘了。
酒气涌上来,头脑有丝晕眩。好久不曾这样了,放任自己追逐着回忆。赵光义掩饰的睨向窗纸,一道树影盈盈。好像,是棵桂树吧,莫名其妙想起某只曾在树上折得七零八落的纸鹰,便觉得堵心,埋头道:“热了,我出去一下!”
“开开窗,我也想散散气。”
“嗯。”
赵光义将窗户推开小半,撩袍出去,半刻工夫不到,倒不晓得哪里寻来一把玉斧。飘扬的身姿迎着飞雪,却是高高举起了斧柄。冷不防大哥却自窗边递来一句:“就是那个院子里头的!”
急坠的斧身便赶紧转了个弯,砸到地上,雪地里两个深窝。他狼狈的回头瞪大哥,却发觉大哥抿嘴,笑得随和:“开玩笑!”
“好啊!好……”语气似嗔非嗔,似怒非怒:“大哥你放下了,竟能拿她来取笑了!”
赵匡胤猛收了笑,按住胸口,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赶回的光义递过茶水,他咽了两口,方才匀了匀气,静静看过来:“光义,大哥只是不想见你一辈子死拧到底。”
“我……我没有!”
“有没有都好。如果你还能见到她,别再为难她!”
“大哥,你以为,她还……”赵光义咽下了“活着”两字,忽然觉得心被蜂刺蜇了一下,痛了。偏过头去,暗自嘲笑自己,赵光义,这么多年了,你还醒不了么?
“还什么?”
“没什么?”
他继续灌酒,也不去挟菜,面无表情地把整整一壶倒了大半。赵匡胤看在眼里,摇了摇头,将酒一饮而尽,虚弱的身体早已承受不住如此的烈酒,却是翻江倒海的一阵恶心欲吐。呼吸变得急促了些,他忍耐着,直到苍白的面颊上爬上一带薰红。他却慢慢道:“待你登基,人心定,北汉,宜攻之!”
“大哥……”赵光义不禁失声,望向榻上尊贵的金色,看到大哥宁决的神色,心就猛地揪紧了,倏然垂首,眼眶子红了一圈。
“稳固根基,徐图北伐!”
……
“任人唯贤,举重若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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