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掠过一丝忧伤,他说我无法与她肌肤相亲,因为她的身体属于别的男人。
我不再说话,只是和湮丹并排躺着,我又想起了蒹葭,我终于又和她生活在同一片屋檐下,虽然不曾见面,却依然真切地感受到她的存在,她身上露水的甘甜味道她腹部的花朵,她在我身下的逆来顺受,一切一切,仿佛触手可及。
第二天,龙泉宫为庆祝王妃怀孕而举行盛大的庆典,在上面我看见了魂牵梦绕的蒹葭,她坐在王妃的位置,而她的身边就是湮丹。
我终于明白了一切。
契丹的战火烧到了皇宫,我跪在地上乞求耶律阿保机将蒹葭完好无损地带回来,尽管她是我心里一生都无法愈合的伤口。我眼睁睁地看着龙泉宫燃烧,看着契丹人搬运一箱又一箱金银珠宝,看见一张又一张落荒而逃的面孔,却始终没有蒹葭和湮丹。
梦旅人(5)
我听见婴儿一声清脆的啼哭。
我听见龙泉宫里所有人凄惨地叫声。
我听见湮丹悠扬哀伤的萧。
我听见蒹葭唤我的名字,绵蛮,绵蛮,绵蛮。
然后,我什么也听不见了,我的埙坠落在地上,形成了一道长长的伤疤,我们的爱终究还是逃不过天谴,我抚摸那道伤疤亦如抚摸蒹葭的每一寸肌肤,泪流满面。
从那一刻起,我双耳失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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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是出生在渤海国,我出生在云南一个叫庭燎的地方,那是一个四季如春的地方,看不见花开花落,生死离别。
出生的那天,杨树花纷飞,我在母亲的怀抱中仰头,开不完就坠落。我是出生在五月,出生在春暖花开的季节。
接生婆说快来看,这个女孩多奇怪,不哭也不闹。
襁褓中的我只是睁着眼睛看着我的娘,娘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倾国倾城,眉心有一颗滴泪痣,嘴角有特定上扬的弧度。
我没有名字,娘唤我丫头,她是我生命中唯一面容清晰的女子,其余的女子就像庭燎的阴天,弥漫着沉沉的水汽,她们的面容被水汽所覆盖,模糊,消融,直至消失。
我和我娘相依为命,我总是试图知道我爹的样子,看到其他孩子和爹娘一起过中秋节的时候,我放下美味的月饼,仰起头,看着娘,直到她逃离我的视野,一个人躲在屋里拭泪。
她是唯一读懂我眼睛的女人,尽管我出生那天起就是一个哑巴。
我们在庭燎没有任何亲人,靠母亲绣女红维持生活,那是全天下独一无二的针法,娘绣的是一种叫泱郁的花。
娘用绣好的女红去集市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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