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抓你,这里没人能护得了你。倒不如当我的侍从随我一同进宫。我自会向卫应侯说情,让他放你自由。你也不必再躲躲闪闪,等玄龙和赤骊间局势安定,就能动身归国。」
宫宴上,应该也会遇到殷若闲……池重楼脑间一片混乱,但想回赤骊的强烈愿望最终占了上风,他心一横,道:「那就谢谢岳将军了。」
「我不过是还你个人情,不用言谢。」岳斩霄点着手杖飘然行远。
池重楼一个人站在阳光下,看着自己的身影随缓慢西移的日头逐渐拉长,终是幽幽轻叹,随后苦笑。
遇到殷若闲又如何,那个人已经为那记耳光狠狠地玩弄报复过他了,除了讽刺,难道还会来继续纠缠挽留他吗?
那个人,那场欢爱,只是他生命里一段荒唐可笑的梦境,不该再留在他的记忆里……
***
句屏国元宵宫宴,年年都是没在正午时分,今年自然也不例外。翌日上午用过些粥点,池重楼就换上了全伯拿给他的仆从衣裳,跟着岳斩霄一同入宫。
岳斩霄今天带起了朝服,浅灰色的长衫曳地,外罩玄黑刺花宽袖大袍,华贵中透着不容逼视的凛然气度。平时披散的头发也挽起发髻,戴上了黑纱乌金冠,俊美冷冽得宛如樽雕像。
两人踏进宫门后,一路遇到前来赴宴的他臣子,有些对岳斩霄视若无睹,也有数人涌过来跟岳斩霄套近乎,岳斩霄却冷淡如旧,对谁都不假辞色色,拂开众人继续往前走。
池重楼跟在岳斩霄身后,依稀听到那几个想来攀谈却被冷落的臣子悻悻道:「装什么圣人?从前还不是给先帝暖床的货色!当上将军后还把自己当真的一样了,呸!」
「吴侍郎您别气。他现在眼睛瞎了,可不就是目中无人吗?」另一人言辞更是恶毒。说完,那几人都笑了起来,纷纷道:「没错。」
众人说得很响亮,摆明是要让岳斩霄听到。然而岳斩霄罔若未闻,连脚步都没稍作停留,点着手杖,稳稳地走向通往金銮殿的百尺高阶。
金銮殿上,早已摆放着两列檀木案几,一直延伸到空荡荡的帝座之下。净水香灯,极尽帝王家奢华气象。池重楼一时间,倒有些回到赤骊宫中的错觉。
岳斩霄的座席便在右列第三张。他入座后便如老僧入定,静默不语。池重楼站在他身后,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发呆。
殿上人声逐渐响亮,大臣们络绎不绝地来到,相互寒暄谈笑着。池重楼始终没有抬头观望,只因他不想再与那个人照面。
「你怎么会在这里?」一双金丝刺绣的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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