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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玉感激地一拱手:“如此多谢老伯了。”
“那就上船吧。”老头领沛玉上船,然后解缆摇橹,边随口问道:“公子到昆山去有事吗?”
沛玉一愣,对啊,他到昆山有什么事呢?吴府破败不堪,再难容身,若是回去茧园,就得面对宝囡,除了这两处,他哪有地方去?老头这句话把他给问住了,他颓丧地答道:“唉,不瞒老伯说,我到不到昆山都无所谓,但是此处人生地不熟,更无处可去。”
“你又不急着回家,何必非要我渡你过河?”老头不解地问。
“家?哪来的家?人逢乱世,生不逢时,有家的也成了无家的。我在兴福寺里倒有一个家,那却是我赔给人家的,我既没了钱,又怎能好意思再去蹭义祖母的。”沛玉淡淡地说道。
“那公子又凭什么生活?”老头问道。
“到什么样的山砍什么样的柴,走一步算一步吧。”沛玉答道。
老头同情地摇摇头,这年头摆南渡北,见的人也多了,象眼前这样的落魄公子王孙他遇见的也不只一个两个。他默默地将沛玉摆过江,停下船让他上岸。
沛玉登上码头,回头揖了一礼:“多谢老伯仗义渡人,小生这便再奏一曲,以酬老伯义渡之恩。”
“好啊,再好也没有了。”老头高兴地说道,“这退军渡本就是义渡,除行路客商外,本村村民过江都不收钱,公子说得对极了。”
老头拄篙聆听,沛玉再吹了首《水底鱼》,吹毕,作了一揖,转身欲走。
“等一等。”老头叫住他道,“公子吹的可是《水底鱼》?先是美酒又是佳肴,公子定是肚子饿了。你现在去昆山,天色已晚,路途又远,况且刚才听你说身无分文,路上怎么向人买吃的?你若不填饱肚子,怎么走得到昆山?”
沛玉苦笑笑,迈步出去。
老头赶紧说道:“你若是不嫌弃,小老儿舱中还有一碗米饭,吃饱了肚子再走也不迟啊。”
“这个……”沛玉迟疑道,听说有吃的,这腹中立刻更觉饥饿难忍,一时连腿都有些发软,无力迈开步子。
“公子不必客气,你吹一曲,我渡你过河,再吹一曲,供你饭食,互不拖欠,不是很好吗?再说乡下人没有什么好东西,一碗饭也值不了几个钱,千万不要放在心上。”老头劝道。
沛玉想想老头说的也些道理,这才折转身来:“如此叨唠老伯了。”
老头把他让上船,拎出饭篮,让他先用起来。沛玉从早上到现在还水米未进,正饿得头晕眼花,也不挑剔,端起碗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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