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一秒,所有的血液又猛然都回到了家安身体里,他的头有些发胀眩晕的感觉,不记得自己怎么松的手,唤回了他的神志的是鸡蛋落地的碎裂声。他疾步走回到客厅,打开药箱——他把药箱放在客厅的桌上,一个非常显眼的位置,这样洛彦拿起来才方便——入眼的仍然是那恼人的红色。止血和消炎两个药瓶上血印殷然。洛彦一直都分不清那三个瓶子,因为它们的外形该死的相似。
他用力的搓了搓脸,咬紧牙关:“晚饭吃的什么?”
“……火腿炒饭。”洛彦沉默了一下,才回答。
家安走进了卧室,站在洛彦床边,不说话。
“……我没擦干净?”洛彦抬起头来,脸上一片落寞。
家安弯腰,抓起洛彦的左手,出乎意料,入眼的不是刀伤而是一块烫伤。“这又他妈的是什么?!”家安只觉得一股气直冲胸臆,忍不住大声叫道。
“这只。”洛彦举起右手,手背上是勉强愈合的丑陋的枪伤,染着血污的纱布包着他修长的中指和食指,“我忙着关火时碰到了炒勺上,左手烫了一下。”
家安紧紧地咬着牙关,凝视着洛彦的脸,他的眼眶比先时凹陷——洛彦的眼球已经有些萎缩——家安知道盲人就是这样,很容易受伤,尤其在刚开始失去视力的时候。
受点小伤很平常,家安对自己说,但他止不住心痛。
洛彦本来不该盲的。
他的那双眼睛本来有多漂亮,眼神清澈锐利。
家安知道,洛彦失去的东西,自己永远都无法弥补。他艰难地稳住自己要发抖的身子,慢慢俯下头,去亲吻洛彦紧闭的眼睛。
就在家安的唇瓣接触到洛彦的睫毛时,洛彦蓦地扭头避开。
家安的身子就着那个姿势僵直在那里,半晌,一滴水珠慢慢地溢出眼眶,沿着他的脸颊爬到了下巴。
洛彦从来没为眼睛流过泪,此刻,这滴泪水终于从家安的眼中找到了出口。
牛杂浓郁的香味在空气中飘荡,但没能吸引到一丝一毫的注意力。
“很晚了吧?睡吧。”良久,洛彦道。
“我去洗澡。”家安转身,不经意看到床头柜上的牛杂,还温热。他记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他想放洛彦独自生活。他觉得想得到的都已经为洛彦准备妥当,电话啊,钱啊,甚至水电费他都存得足够。他想得很充分的,他跟自己说过许多遍没问题。他说他可以放开一段专心摆平大君。他说不要给自己那么大压力,一切都会解决。他说以胜利者的身份回到警局之后,前景就会明朗。他说到时候就可以想办法偷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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