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先考上,志趣的问题以后再想。然而,等到五六年级才来怀疑自己的性向(不是那种性向),这可不是普通的难受。我甚至想休学一年好好思考未来的方向,又担心家人的反对压力,头痛得不得了,而林恒毅却爱莫能助。
他人如其名,恒心跟毅力就是他的一切,求学过程中的矛盾与挣扎好象跟他从来没有关系。他唯一能提供给我的建议就是:「好好努力,坚持下去。能考上医学系是很了不起的,只要有心一定能成功,我永远支持你。」话是说得很好听,只是讲了等于没讲。
后来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先考到医师执照再说,心情才稍微定了下来,但我跟林恒毅的隔阂仍然存在。那几年,学运跟妇运风起云涌,我虽然没有亲身投入参与,在好奇之余也读了不少相关的文章。各种全新的思维论述在我脑中激荡,找不到一个出口;而林恒毅仍然帮不上忙。
对「第二性」的看法…没读过。刑法一百条该不该废…没意见。调查局冲进宿舍抓研究生合不合法…不知道,反正不是抓他。那时候又发生别系的学妹创办同性恋刊物被记过停学处分,一群同学在训导处门口拉布条连署抗议;林恒毅也搞不懂,我既然不是同性恋,为什么要去签名。
几次的鸡同鸭讲下来,我越来越心慌,总觉得我跟他之间有鸿沟隔着,而我该为这道鸿沟负责。
我本来期望林恒毅在发觉我跟他是不同类型的人之后,能像王建德一样知难而退,可是他就偏要禀持他读书时苦干实干的精神,对我紧追不舍。我甚至打算狂吃三天,将自己撑回国中时的体型把他吓跑,但是那阵子肠胃不太好,仔细想想为这种事伤害自己的健康不划算,只好作罢。
后来我终于下定决心,对林恒毅说我觉得我跟他不太适合,要他死了心。他消失了几天,然后又一脸憔悴地出现,对我说:「我会一直等下去的,因为我相信我一定能成为你的依靠。」
我听了差点昏倒。麻烦哪个人来告诉他,并不是每件事都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好吗…
打从一开始,我对林恒毅送的礼物消夜总是尽可能婉拒,宁可一个人走夜路或住同学家也不让他载;但我的亲朋好友们可就没那么客气了,有什么好处一概沾光,照单全收,即便是比较客气没接受贿赂的人也为他的诚意感动不已,结果后遗症来了。当我正式拒绝他,避接电话也不跟他见面时,一群人全站在他那边来开导我。
「这年头这么好的男人很难找了,你要懂得珍惜啊。」
「他虽然长得不怎么样,可是内在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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