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像一头垂死的小鹿。
贺古扬看着伤势说:“贝勒爷,我马上去请大夫,丙儿这样流血下去,会死的。”
“不!不准你怯!”岱麟死瞪着芮羽,手紧紧握着,紧得刀柄陷入皮肉,用强制压抑的声音说:“他背叛我……我倒要看看他的血有多红,能够流多久?”
“贝勒爷……”贺古扬从没看过岱麟这个样子,像是丧失心神般的疯狂,他忙蹲在芮羽旁边说:“芮儿,你快求贝勒爷饶命吧!”
芮羽愿为大哥请命、为岱麟窦叩,但她已不想,也没有力气再为自己求了,若能这样死去,死在她所爱的人的刀下,也算是一种幸福吧?死别了,就不必担生离之苦。芮羽看着岱麟,一直看、一直看,直到眼中流下长长的一串泪,唇角绽放出一个美丽的微笑。那泪、那笑,炙痛了岱麟的五脏六腑,如一刀又一刀的凌迟之刑。她可以为那个“哥”赌上一命,却不肯求自己的命?!仿佛有什么刺穿岱麟的心,他怒吼着,“贺古扬,把他带走,带到哪里都好,就是不要被我看到,永远不要!”
他说完,便大步离去。
这是芮羽听到的最后一段话,然后,她的意识变得很不清楚。身体极轻极轻,不断地往上飞升,在恍恍格格中,她见到爹娘的脸,他们慈爱地向她拍着手。
六月初一开始,岱麟便谢绝一切访客,他把自己关在院落里,整日不是读书,就是练剑,四处的气氛也如地一样凝重闭塞。
在起程出发的前一日,他对着正在替“赤骥驹”刷背的贺古扬说:“他还好吧?”
贺古扬以为他问的是马,忙道:“回贝勒爷的话,它很好,这江上二十来天的旅程,绝没有问题。”
岱麟沉默一会见说:“我问的是芮儿。”
“哦,芮儿啊!”这名字仿佛烫到贺古扬的嘴,他结结巴巴地道:“他……我把地送到顺安堂的大夫那里去了,血很快就止住……大夫说……无大碍,只会留下一道长长的疤。”岱麟摸摸马,在囊袋中取出一根短笛凝视半晌,然后说:“备马去顺安堂,我要见他。”贺古扬的脸色闪过一阵惊慌地说:“贝勒爷……呢,卑职昨天去顺安堂看他,大夫说……呢,芮儿能下床后,就自己离开了。”
“离开?”岱麟无法置信地说:“他能去哪里?”
“卑职也觉得奇怪,还曾到嫣笑楼去问过,但芮儿也没有回那里去,我也正纳闷呢!”贺古扬恭谨地说。
“不!他一定还在嫣笑楼,他无处可去!”岱麟的脸色又呈铁青地说:“快去彻底搜查,把人给我带过来!”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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