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本魂跑来客串献声,有意唱给老爸听的。唱片上并没有真正刻录过这一段,当然雨过天晴不留痕迹了。
然而这个原由,又怎么能跟无神论者的老爸解释得清楚呢?小宛只好打哈哈:“《倩女离魂》?我昨天跟你一起听的明明是越剧《红楼梦》呀。是不是你太专注创作,又劳累过度,所以幻听幻觉了?”
“是《红楼梦》吗?”水溶茫然,“可我明明记得……”
“当然是您记错了。不说了不说了,我就要迟到了。”
小宛生怕说多错多,拉过湿毛巾擦一把脸,转身便跑。
然而一出门,脸就挂下来,无精打采地,天阴阴地像坠着块铅,心情却比天色更阴沉,明明没吃过早饭,可是胃里胀胀的,似乎隔夜饭全窝在那儿,不肯消化。唉,这真是“说话处少精神,睡卧处无颠倒,茶饭上不知滋味。似这般废寝忘食,折挫得一日瘦如一日。”小宛对自己苦笑,轻轻唱起来:“日长也愁更长,红稀也信尤稀……”
声音未落,忽然听到人问:“为什么‘日长也愁更长’?”
小宛吓了一跳,抬头看时,却是张之也捧着一束鲜花笑眯眯地站在面前,淘气地将花束一晃,说:“我从早晨七点钟起就在你家门前站岗了,你要是再不出来,就不是‘日长也愁更长’,而是脖子更长了!”
小宛先是笑,后来就忍不住眼泪汪汪起来,使劲推了张之也一把,恨恨地说:“昨天晚上你为什么让我等那么久?晚上又连个电话都不打给我?”
“我对天发誓,打了,真的打过了,可是先是你爸一直说你没回来,后来又占线,再后来,就没人接了。我想你一定是生气了,所以一大早来这里‘负花请罪’。”
小宛板起脸来:“廉颇负荆请罪的意思,是让蔺相如用荆条打他。你负花请罪,是不是让我用花刺扎你?”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张之也神秘地一笑,将花的包装纸剥开,“所以,你看,我早把所有的花刺儿全拔了。”
小宛一看,果然所有的玫瑰花杆上都是光秃秃地,一棵刺儿也没有,再也绷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捶着张之也说:“你狡猾,狡猾的大大的!太赖皮了!这不算!我要罚你把玫瑰花全吃了。”
“那不成了牛嚼牡丹?”张之也笑着,将小宛搂在怀中,定定地看着她,渐渐严肃,“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他的眼神那样专注,深深地一直望进小宛的心里去,那样子,就好像有几辈子没见了一样。
小宛忍不住又眼泪汪汪起来,也是眨也不眨地望着他:“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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