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从小自腥风血雨中挣扎求生,其余那三人再迟钝,也要比常人心思灵巧不知多少倍。只因很多时候,丹比他们想得更更早多,便习惯事事以他为主,由他出面交涉而已。至少,我不认为“爬窗进魏少房间”这样简单直接的“逼宫”手法只有丹一个人想得到。之韫和叶达寄希望于丹能够安抚魏东平的情绪,还不如说——他们希望他能安抚所有的人。
我听丹跟魏少说:“叶达讲你跟伯父母大吵……”
他问他:“你很介意?”
后者反问他:“你不介意?”
魏东平问丹:“难道你不介意?”
他说:“别告诉我你不介意,丹。你从不会对我撒谎,最多是不肯坦白说出来。你从来不对我说假话。你、阿荣、泰、道格都是如此。”
他再问他一遍,“难道,你不介意?”
“是,我介意。”丹终于坦白地承认,“我非常介意这件事。”
停一停,又补充:“但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他说:“我介意很多事,却又没法跟荣他们讲。”
丹跟他的大哥如是说道。
“你出事后,有很多天,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干过什么。”
他没有连贯的记忆,所有的都是片段——之之的凄厉尖叫、碰撞翻车的巨大撞击声、空气里浓郁的汽油味和血腥气、医生面无表情的摇头、你苍白冰冷的面孔、之之吐血软倒的瞬间、手术室长明的红灯、之家众人绝望沉默的等待表情、直升机螺旋桨扇起的急迫风声、伯父母近乎崩溃的面孔、叶达近乎哭音的嘶喊——“冷静?!我最好的朋友和兄弟死了,之之到现在还生死未卜,你要我冷静?!”
直到在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那位魏东平的前未婚妻——科妮…霍林冲过机场保安设置的隔离线,跌摔在捧着骨灰盒的魏夫人身边,绝望地瞅着他,随后扑上去,揪住他的衣服摇撼狂叫:‘为什么不是你?!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她摇撼他、荣、泰、刀每一个人,指责地哭喊:“为什么不是你们?!为什么?!你们究竟都在做什么?!为什么?!”
丹说:“那一瞬间,我看着她跪在地上,抱住你的骨灰盒撕心裂肺地哀嚎着,与伯母哭作一团,突然有了真实的痛感,所有麻痹的感官仿佛重新活了过来。”
他跟魏少讲:“在这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