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元大哥,你也知晓,要在京里过活,没个本事仅怕连个全尸也留不得。”
少爷?应是个千金小姐吧!
瞧他个头娇小,腰肢如柳条般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一副弱质纤纤,哪像是吃过苦的模样,仿佛风来人倒,要说耐不住苦,也是实话。
不过“长安居,大不易”,这京里日子难过,他倒挺能茍同。由于京城生活开销大,京官多穷,尤以翰林为甚,不少同放京债借赊,可有借有还,还得生息子,利滚利,日后要没机会放考,当真得债贷一身了。
“瞧你,倒把这京城说成豺狼虎豹似的。”轻笑两声,元照一面斟茶,一面说:“在此生活比起一般市乡,确实不算容易,可若懂得开源节流,存母放息,就是仅仅八十两银,过他个把月不成问题。你要愿意,我有个朋友是作当铺的生意,疏通一下,子息是比寻常高些,如何?”
“元大哥,您提的方法固然好,如此盛意,小弟心领了。只不过就麻烦在我娇生惯了,甭说现下住食不合,生活起居也需有个人在旁打点,这衣食住行呢,稍有疏忽,便是忘了东,落了西,啥事都不方便,真苦恼我了。”
“那末,你的意思是……”微一侧目,他试探性地问。
“小弟望元大哥行个方便,送佛送上西,在贵府里随意拣个地方,能让人住就行了。”张青凤索性直言道出,同时恭恭敬敬地弯身拜揖。
“成吗?别瞧我这府邸外表气派,实是金玉其外,区区陋室,怎能容得下大佛?”元照目光炯炯地瞅著眼下的人儿,唇边溢出一丝淡不见影的冷笑。
既用了小庙容不下大佛明褒暗贬,素来聪敏的张青凤怎会听不出话中涵意,遂把唇一扬,立马回了句巧妙的话:“大佛容不得,外来的和尚倒容得呀!”
此言摆明赖定非在这儿住下了,元照心底一著了慌,急忙道:“不是我不通情达理,实在是……”他怎能留个女孩儿在自家府邸!──说到此处,他蓦地醒悟,便立马止住话,硬把最后一句吞咽下肚。
实则尚有未完的话是,日后“他”的身分要揭破了,惹来是非言论也就罢,糟的是无端沾得一身鸭屎臭,到时被判个“知情不报,连坐惩处”,则真百口莫辨,自个儿就等著穿大红袍升天去了。
可这样的话,岂能明明白白说出口?此虽为自家府邸,毕竟隔墙有耳,更不好大剌剌地逼张青凤委实道出,又姑娘家脸薄心细,弄个不好当场给了难堪,说不准一时恼羞成怒,便狠心做出后悔莫及的事来。
不是他碍著“他”的脸面,人要想不开,决非他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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