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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火窜燃,宛如翻江倒海一发不可收拾,连同沉积已久的种种不满和无奈,一并涌上心口,直到喉头。他仰起脸就要脱口撒骂的同时,正巧对上一双深如黑潭的眸子,亮如沈晨星,带著几分迷茫几分醉意。
“元大哥,何必撒这么大的火?来来,包你一口怒火全消。”他讨好陪笑地递上酒。
元照也不推辞,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连喝三杯,接著索性拿起酒壶,像是把酒当成仇人似的一一倒入嘴里,流入肚腹就此了无踪迹。
见状一楞,张青凤感到不对劲,趁机抢过他手里的酒,轻笑道:“元大哥,酒入愁肠愁更愁呐!酒可不是这样喝的。”把酒壶推向远处,张青凤另外倒上一杯凉茶,放低声音说:“你要有心事,何不和小弟言明?难不成就不能和我说说心里话,这些日子来,小弟的为人元大哥还不清楚么?我岂是那些会到处嚼舌根的人?”
此番话说得情真意切,一片诚恳,元照不禁有些动容,可心结已深,过往的诸多成见一时半刻要解开来不是件易事。
很快地,软化的心又坚如铁石,他把头一扭,刻意不去看那宛若清丽的面容,截过酒仰头就灌。
知晓是劝不成了,张青凤索性也拿起另只酒壶,同他用力一撞,一个拿捏不好,倒洒了两人满身。
彼此互视,均是一身狼狈样,两人不约而同地齐声大笑。
笑了好一会儿,似是笑够了,张青凤微侧过脸,两颊漾出小小的梨窝,用著一种很轻悄的语调说:“元大哥,虽我不知何事困扰著你,教你撒这么大的火,可我知晓,定是同我有关……”
元照心中一凛,直把目光投在喝干的酒瓶上头,久久不作声。
偷眼瞧他,张青凤以杯就口,默默地将最后一滴酒喝尽,一反往前嘻笑模样,敛目道:“我老实同你说了吧!这回的翰詹大考,我可笃定的说,绝无上榜机会。”
“怎么回事?”
“元大哥,你还不懂吗?”他转过脸,睁起迷朦的双眸,唇上挂起一抹饶富兴味的笑:“那日,我是醒著的啊!”
元照知晓他说的是前日于假山凉亭之事。尽管他仅漫步过去,只是多看了眼随意丢弃的诗作墨画,并无其它,可一忆起当时的景态,整张脸却像是烧了火,热辣辣的,烧得他浑身燥热。
心里乱纷纷,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唯有强装起冷漠,哼道:“那又如何?”
“是呀,那又如何呢……”张青凤喃喃自语,摇头轻笑,“元大哥,你可知『世人皆浊我独浊,世人无清我何清?』接下来是哪两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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