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精亮的目光往这儿瞧来,他抿唇一笑,缓缓念道:“不为清正廉明言,甘受巧诈得贪名,一生行事无愧心,但愿处处莫违意……”他幽幽淡笑,眸底现出一片迷惘,仿若自嘲地说:“可我,真愧了『巧诈』之名……”
听他拐弯抹角的,全是些琐碎不著边际的话,说了好半天仍未提到紧要处,元照渐渐露出不耐的神色,冷峻地道:“你要说便说个明白,别卖关子教人猜,我可没心思和你瞎闹!”
“莫急呐!”张青凤摆摆手,“凡事要操知过急,可是会急出事的……”他打了一记酒咯,已经有些醉态了。
张青凤本就不是沉默寡言之人,酒一下肚,有了三分醉意,这话也就不知不觉地多了起来。“元大哥,我想你也心知肚明。我和大哥不同,我这人哪从没啥为国为民的抱负,什么『为民社稷,为国苍生』,全是些屁话!上京考功名,仅是姑且一试,没中,大不了当作游览赏玩,回老家继续当我的少爷公子去,学学商,承继家业,求得温饱也就一辈子了。”他转面一笑,将目光投至元照的脸上去,“可没料到,这金榜真有我的分。”
“你这是怪我多管闲事?”
“不!小弟绝无此意,相反的,我是真心诚意地感激,亏得元大哥一言,教小弟识得当官的滋味,虽是个闲差,却恰合我意。”
“实话说,我非贤良忠臣,多了我,并非大清之福,有时聪明才干反成祸事一桩。”
常言道,状元是靠运气,但榜眼、探花,肯定是真材实学。
话不说透,意思已是很明白了,留他在朝,日子一久终成祸患。几句简单浅要的话,元照却听得极为清楚,偏眼看去,沉着嗓,似有责难之意。“既是如此,你又为何──”
拦住话头,张青凤抢白道:“元大哥,有此结果,并非吾愿啊!怎知人算不如天算,百密总有一疏……”他凑近过去,用著彼此才听得见的音量说:“同你说实罢!昨日的试帖上,我已出了一韵。”
翰詹大考,照例一赋一诗,绝不可出韵,要出了韵,就是写得再好也亦上榜无望。然则,张青凤显已违例,黄榜一揭,仍取在一等三名之列,怎不教人讶异万分?
“你既出了韵,绝不可能取在一等三名,怎会……”垂目沉思,元照自语喃喃:“除非……”
张青凤替他把话接下去。“除非,有人调了我的卷子,暗中动了手脚。”思及此,昨日情境突然涌上脑海,竟浮现出一张陌生的面孔来,他暗自低语:“难不成是……中堂大人?”
元照一楞。“尉迟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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