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打从他一入府,那天起,从未见过元照这样好颜相向。
听惯了话里的讽笑嘲弄,受尽了他的不理不睬,记忆中,满是他的不耐神色,纵使有笑,亦非诚心,或是客气、或是面子、或是隐讽……或者,这又是他的新把戏?
张青凤紧紧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复又睁开来,再瞧视,仍是满脸温润的笑。
似是看穿他的心思,元照直言道:“凤弟心中有疑问,不妨说出来?”唇边的笑,多添上股兴味。
咦?是自个儿耳背吗?这可是头回听他喊凤弟,倒亲热得紧哩!
心头一震,张青凤收回瞅探的目光,眨著眼,很是无辜地笑道:“小弟心中并无任何疑惑,仅觉得元大哥你……笑……”思索百回,勉强挤言:“笑得真好看。”
“是吗?”元照摸摸上扬的唇角,“你不是说平日老见我笑脸迎人,唯独不对你笑,现下我只对著你笑,不好吗?”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那日他醉得昏沉,又染了病,神魂早不知颠倒何处,只知当他一醒来,已是三日之后。
拧眉拼凑脑中残余不多的片断回忆,似真似幻,想到后,张青凤也搅不清是真是假,还是从头至尾仅是南柯一梦?
元照将他所有细微的表情尽收眼底,自是猜出他不吐露的疑心,幽幽地解答道:“当日你确实是喝多了,可一切的一切,绝非是梦。”眼角一斜,他把唇一勾,笑得有些邪佞。“那时,你真是老实得紧,平日听不得的心底话,也都坦言相告了。”
“因小弟早已将元大哥当成自家兄长般,许多事,也就心无防备了。”
“凤『弟』,你当真无事同我说?”元照刻意在“弟”字上加强声量。
能有什么事?张青凤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地回视。
还装?
“其实我早已明白,之所以不言语,是因我想听你亲口说出,咱俩同住好歹三年有余,想必你也多少识得我性子为何,既你能酒后对我吐真言,现下何以不能明说?”元照离开床畔,只手将头上的红缨顶戴卸下,顺便斟茶倒水,转过身来,是一脸温和的笑。
“元大哥指的是何事?”越听疑窦越深,张青凤此刻真是满腹疑团。
元照哼地一声,显然耐心用尽,移身走至床沿落坐,把手里的热茶递过去,摆出一副“再不说,当真要我亲身揭穿”的表情。
轻道声谢,张青凤接过茶水,慢慢地呷了一口,眼角偷觑,但见那双修长微挑的凤目仍静静地凝视著自个儿,眼色纷杂。
只一眼,他立刻调回目光,落在茶梗浮起的澄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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